隨著琴聲緩緩消失,舞者也終於停下了舞蹈。眾人看的如癡如醉,一時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白紗之後,清甜的女聲傳入眾人耳中,宛如仙樂:“兒臣拜見父皇,特獻上落芙舞和百荷圖為父皇賀壽,願父皇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蕭乾皇被這驚鴻之舞哄的很舒心,湘皇後也笑了:“難為你費了這番心思。不過這落芙舞我們都見到了,百荷圖又是什麼?”
蕭辰顏神秘地一笑,喚人展開那一襲白紗。素淨的白紗上,一道道墨跡繪成一副百荷圖,再細看,蕭辰顏舞衣長袖上染了黑色墨汁,原來剛才跳落芙舞時,利用衣袖劃出的軌跡繪成這幅百荷圖,這不僅要有精湛的舞技,還要算計的足夠精準才能有現下的這幅圖。
可見這朝顏公主為了皇上壽宴費了多大的心思。朝顏公主的孝心也足以顯示了。
陳晴彩輕輕一笑,用眾人足以聽到的聲音開口:“這可真是太好了,先前本宮還擔心你將送與皇上的壽禮給了那陌生男子沒有壽禮再給皇上了,想著是不是多替你準備一份呢,剛剛不見你還以為你去見他了,想著要替你遮掩一二。看來是本宮多心了,朝顏公主這份壽禮,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啊。”
此言一出,皇上皇後與諸位大臣都變了臉色。瀧桑已是極快的趕來了,卻還是晚了一步,聽得帛貴人這一番話。再加上剛剛聽的那小丫頭的對話,她已經大概猜到陳晴彩的目的了,隻是當下這情況,她也沒法前去通風報信,如今隻能祈禱公主能應付了。
蕭辰淵在幕後看著她,隻見她先是一愣,然後輕閉雙眸,苦笑一聲,似乎是在笑自己太過天真,又似是在笑眾人聽信了帛貴人的話。
蕭辰淵沒有出麵,因為他相信她會處理好的,出於私心,他也想看看自己這個唯一的妹妹到底有多厲害。
“帛貴人何出此言?辰顏何時去見陌生男子,還贈與禮物?辰顏不明白,還請帛貴人指教。”就算到這個地步,蕭辰顏還不死心,她不相信陳晴彩會置她於死地。
陳晴彩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咦?公主是在和本宮說笑?先前公主準備的禮物不是公主親手繪製的琉璃房子?今兒個偷偷出宮不是為了將琉璃房子作為定情信物送與那男子?本宮是沒有見過那男子,不過公主常在本宮耳邊念叨,本宮倒是很想見他一麵呢。”
蕭辰顏自嘲地一笑,原來自己竟是這般執迷不悟,非要等到對方撕破了臉才肯死心嗎?所謂的姐妹情深,都是騙人的,就像母後告訴自己的一樣,陳晴彩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才接近自己利用自己。她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是假的!
蕭辰顏轉而看向蕭乾皇,隻見他臉色鐵青:“顏兒,這是真的嗎?”
蕭辰顏心中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她曾經還真的以為這個高座上的男人是會信她寵她的父親,如今看來,所謂的親情,外人看來至上的寵愛,也隻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若真心寵她,怎會因外人一句話便不信她?
蕭辰顏心中拔涼拔涼的,對這個吃人的宮殿徹底失望了。
“父皇,您覺得是真的嗎?”蕭辰顏語氣中有一絲絕望,聽得蕭辰淵心裏一疼,這丫頭,連辯解都不肯多說一句嗎?她這般,可是會被那心機極深的陳晴彩得了空子,這可不妙。
“朕在問你!”
“父皇若是不信,那麼兒臣說什麼都是無用。”蕭辰顏淡然轉過頭去,似是不打算再多說什麼。
蕭乾皇已經大怒,怒蕭辰顏的態度,怒陳晴彩的話,他強忍著怒火道:“朕隻問你一句,你是否親手繪製琉璃房子?”
湘皇後急得不行:“顏兒,快告訴你父皇,事情不是這樣的。”轉過身又勸說著蕭乾皇,“皇上,顏兒是您的女兒,貴為一國公主,若是有心儀的男子,怎會瞞著我們?皇上萬不可聽信奸人讒言,讓父女之間生分了啊!”
“皇後娘娘,您可是說臣妾是奸人?臣妾說的可都是實話,千真萬確!不信,可叫司莞宮的宮女前來對質!”陳晴彩一臉委屈,拽著蕭乾皇的袖子,“皇上,您可替臣妾做主啊!”
蕭辰顏臉色一變,身子一顫,蕭辰淵都有些擔心她會倒下去。
“帛貴人剛才說的可是司莞宮的宮女?”怕自己聽錯了,蕭辰顏又確認了一遍,得到了確認,她絕望地不再有任何希望,一滴清淚劃過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