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都大梁,墨翟見主,言之齊使,博學淵識,魏君聽罷,急召此人;齊使將坐,便有策士,進言獻物,事畢許久,在觀其使,竟未言辭,以行拜退。
話轉兩峰於此同時,穆清府廳堂齊聚筵,上位姬昂下首龐涓,旁有謀臣攀談交語,殿之中央散音回旋;太古之音瑤琴之聲,樂姬指下吟猱餘韻,細微悠長如入幽境,飄渺之界音韻含蓄。
“吾今聞有齊使入大梁,僅有三人一車隨行焉,眾君觀之如何?”公子姬昂棕衣錦繡,棗紅腰帶翡翠係扣,寬袖閑散而坐淡語。
“齊君昏聵食色,遣派三人而至,甚看輕吾國也!”一策士頗為腦怒,放詞。
“公子,國主以定下月將會齊主狩獵,暫不論齊使之為也,若是慢待之怎顯魏國大度焉?”龐蔥麵向公子,拱手進言。
“身為國臣,定以大局者,擴勢掙天下,不過一使而已,不必如此也,國主將往齊地,此行之意重大,公子謂之乎?”將禦龐涓正坐而雲,說出之言甚是浩氣。
琴音幽遠配以政言,便顯出幾分肅穆來。
樂姬右指抹勾挑音,左手跪指退複尾音,隨公子昂之聲同出:“將軍之言甚是,吾到是聞得此使,頗有學識,齊主遣此人,又僅三人矣,必有其意也,眾君不可小視哉……”
“真是如此,國主喜才,定欲留之。”龐涓微起前身,後又感不妥,急穩其態再語:“君當曉得,決不可在出孫臏這般人等!”
錚錚旋音嘎然而止,滿廳之人均低頭不語,龐涓亦是緊握衣襟,唯有公子凜視眾人。忽有家奴進殿上前,立於公子身側低語,忙再手托恭送錦帛,隻見公子手抬取物,速拆繁結急掃閱字,姬昂掌背青筋凸起,手撰錦帛似欲撕裂。
殿下樂姬以退,謀臣互換眼色,欲猜之其一二,再觀之公子昂,肅顏緊繃生畏,姬昂甩袖棄帛,厲聲斥眾退卻。謀臣皆觀將禦龐涓之態,見其展袖起身,提步而出便皆撫禮隨行而去也。
千裏馬七日傳書,信中戚夫人竟違其令,欲將燕姬獻於齊主;想魏乃泱泱大國也,周顯王所受於公位,承與天命爾;遣其取齊情矣,以備掙勢奪城,何須女子獻身,而奪取齊城焉。爾等竟敢一一違令,傅殷是也,戚夫人是也,然鄒衍亦是也!個個膽大妄為……
車輿疾行宮城,姬昂求見魏主,行禮促談多時,觀態謹言舉示,先行進齊探之,以備齊人狡詐。國主姬嬰聽罷,甚以為是焉,立行文書於昂,翌日公子使齊,策馬催輿出城。
兩日而已,魏主又見齊使,旁有美姬在懷,悠哉暢言喚鬢,而君抬眼未語,再行拜禮退去,徒留魏主呆視。
墨翟之宅,內室之中,暗燭搖曳,紅梁黑柱,坐有而人,額首交談。
“髡以留魏數日,恐將棄梁歸齊,墨夫子觀之,吾當何時得見孫先生也?”
“君見得魏主,便要離去焉?”
“使魏以轉吾主君之意,不想其國主甚忙,心思不在吾處,便未遞齊主之劄,但此行出使已定二月歸都,便不可誤之!”
“先生為達其果,怎可言去?”
“夫子莫急,吾以思過,續以文書,再見魏主,定可不辱其命也!”
“便是如此,翌日吾便帶其見孫先生矣。”
“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