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歲月裏長長歎息!
今非往夕,白衣女子纖細的指尖滑過那張她曾今坐過的靠椅,記得就在這裏自己還和麵具男大吵過一架,結果他居然連理都不理我,真是個傲慢的家夥。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感覺好久沒見了?想到這裏她竟不自覺的凝笑起來。
“有什麼事讓姑娘如此開懷?不妨說出來給我聽聽。”耳畔傳來男子輕微的腳步聲,暮然回首,能這樣和別人說話的除了洛封塵還能有誰呢?
聲音有些暗啞,依舊是一襲很隨意的白袍,發攏而不紮,頎長的身軀略顯病態的蒼白。身後緊隨的堇瑜手持利劍,從大門直驅而入,並未看她一眼。這樣的陌生感讓慕容初有些傷感,但隻是一瞬間的感覺,並未使她的麵上有所波瀾。
“嗬嗬,辰王殿下果然如世人傳言所說臨危而不振呀。”語氣盡量柔和,不能讓他看出任何端藐,“那姑娘是否也聽世人傳言當今辰王有斷袖之癖,人人拒而遠之。”
雖然這句看上去似在自嘲,但從辰王的嘴裏說出來都是變了味兒的。她微微頷首,直視他的眼,淡定自如,道:“哦?這我倒是沒有聽說。”一個時辰,她隻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說服他,一旦自己體內的毒殤發作,後果隻有一個——死!她答應過白羽,魅惑他;服下毒殤,他便控製住了她,也許從一開始的交易,他就沒信任過自己。江湖密令——一個可怕的組織!
“掩麵夜訪我辰王府,敢做出如此大膽之舉,定不是什麼普通百姓,又豈會注意到街頭的零言碎語呢?”他輕慢的語調極盡嘲諷之意,一直延伸到那冰冷的絕世雙眸之中,逐漸的沒入眼底。
“王爺快人快語,實在令人仰慕。小女子自知是一介閨閣,市井言語本不必在乎,而您卻一再提及此事。”微微擰眉,強壓住內心的怒火。她隻能安靜的站在那裏,什麼也不能做,和他挑釁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來的路上早已做好了準備。此時的她多麼想和他解釋自己的無奈﹑苦衷,但是不能,不能啊!
“姑娘不必與本王拐彎抹角,有話盡管直說好了。”洛封塵斜目望她,烏黑深邃的瞳眸中毫無感情。對於這個神秘的女人,他﹑不感興趣;不,應該說他對每個人都不感興趣,除非他們能說出讓自己感興趣的話。
“好,既然辰王喜歡說亮話,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慕容相府,想必辰王很感興趣吧!”就憑這四個字她能肯定,她在他心裏已經是特別的了。
隻見他抬高下巴,冷冷勾唇,邪美的鳳眸之中滿是冰冷和堅定,麵色一沉,道:“說,你到底是誰?目的何在?”語調如一把把尖銳的刀片割上她的心頭,她想說自己是那個阿初,可是另一個自己告訴她﹑她不能,這三天裏發生了太多太多的變化,隻能繼續欺騙下去嗎?
“如果你想知道的話,明日來胭脂畔的胭脂樓,我會在那裏一直等你。”勾唇淺笑,朝那朱紅大門緩緩走去……背後傳來陣陣輕咳,他沒有叫住她,任她前行;她亦沒有回眸看他,因為她了解他,你越是吊他胃口,他越是對你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