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她多想,那瞬間的動作,快於常人。
劍,迫近,冰冷的刃,吻上她光滑的肌膚,細微的尖銳的痛自頸間傳來,溫熱的液體自頸脖的肌膚蜿蜒向下。而旁側以優雅姿勢坐在靠椅上的男子目光一沉,手腕翻轉,茶瓷片落在手心仿佛被賜予了生命般,直射飛出,以看不見的速度,朝那隻握住長劍的手打去,。
“啊——!”一聲尖銳的慘叫,幾乎震破她的耳膜,隻見男子頹然倒地,右手的經脈已斷,洛封塵看也不看一眼地上痛得翻滾的男子,隻定定的望著她,淡淡道:“沒事吧!”
摸了摸頸脖間的淺痕,他竟然為了自己將親弟弟的手經挑斷,不可思議的望著他,蹙眉道:“沒事!”
地上的男子欲再次爬起,不料高階上的男人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來人,赫連厲押至宗人府,聽候發落。”
瞬間,一大群身著明黃色鎧甲的禁衛軍整裝奔進大殿,為首的那個不正是下午在宮道裏救了自己的南風契嘛?怪不得他問也不問當時的情況,原來他早就知道。
“臣,護駕來遲,請國主赦罪。”
“恕你無罪,好了,不必多禮!”他隻是擺了擺手,麵容蒼白,毫無血色。
“帶走!”在南風契嚴厲的嗬斥下,隻見兩個侍衛捆綁著厲王押下殿堂,隨後又清理了白地磚上的血跡,隻是片刻的功夫,偌大的宮殿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龍椅上的國主按了按額頭,輕聲道:“好了,寡人有些累了,你們都退下吧!”
洛封塵扶著阿初站起,接著太子等人皆一一退下,這個國主看來並非我們所想象的那麼勢利,他也是有感情的,他也會累,也會心痛,隻是人在高處身不由己啊!
厲王府被封,厲王被終身囚禁宗人府。全府上下所有男丁發配邊疆充軍女婢也被逐出都城為家奴,而赫連軒順理成章的娶了歐陽代貞,歐陽將軍立了大功,如今國主又是萬般賞賜。劉岩富亦是被昭告天下秋後處斬。一切都近似完美,但是那幕後的主使到底是誰?還不待他們查出那條狐狸尾巴,線索便草草的斷掉了。
今天是赫連軒的大喜日子,整個乾雲殿金碧輝煌,大紅燈籠高高掛,赫連軒和歐陽代貞穿著同樣的紅色喜服,一對璧人!阿初真心祝福他們永結同心,白頭偕老,但願這個身在帝王家的男子可以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午後,喝完喜酒,坐上洛封塵早已準備好了馬車。望著那個穿著大紅喜服的男子漸漸變成點,突然覺得那遺世獨立的男子孤寂的背影顯得格外蒼涼。
赫連軒,我們還會再見麵嗎,再見之時你又會變成一個怎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