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麵的侍衛停下腳步,為首的將軍轉頭,嚴厲道:“你,就在此候著,我先去通報裏麵的公公,再由他帶你進去。”
不知那威武將軍和門口的小個子公公說了些什麼,隻見那公公趾高氣昂的向慕容初走來,看來這個赫連軒還真是細心,連見他一麵都那麼不容易。
小個子公公扯了扯嗓子,尖聲道:“你,叫什麼名字?”
慕容初壓低帽簷,回道:“名女阿初,江湖人士,略懂醫術,聽說國主的愛妃纏綿病榻故特來此行醫。”
公公瞟了她一眼,道:“咱家沒叫你回答那麼多!這裏可不比外頭,本分做好自己的事,切莫多言。”
“是!多謝公公指點。”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裏早就把這個不男不女的公公從頭到腳罵了一通。立在一旁的將軍大哥輕咳兩聲,道:“好了,你就隨陳公公進去吧!”說完緊緊地瞪了她一眼,便帶著他的隊伍直直的向宮牆的另一側行去。
樓閣門口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陳公公清了清嗓子,道:“隨雜家來吧!”他漫不經心地看了自己一眼,便直直的往攏馨閣裏走去。
哎,這皇宮裏的太監都這麼說話嘛!真替他們感到累人,聽得自己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懷揣著一顆忐忑的心跟在他的後麵一言不發的慕容初深深吸了口氣,推開朱紅色的大門,迎麵而來的是一股複雜的藥香味。
紗幔低垂,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四周石壁全用錦緞遮住,就連室頂也用繡花毛氈隔起,既溫暖又溫馨。陳設之物皆為奢華之物。隻是牆角的那盆枯萎的臘梅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不禁讓人心生憐憫之意。
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就在這兒候著,待裏麵叫到你,再進去。”說完陳公公頭也不回的往屋內走去,一扇巨大的雕花紗織屏風將整間屋子分隔開來。
此時,阿初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那盆凋謝的花兒所吸引,不自覺地想往那盆可憐的花兒走去。忽然一聲長喚阻住了她的步伐,隻見一名粉藍宮裝的婢女從裏屋走出來,緩緩道:“阿初姑娘,我們國主有請!”
赫連軒?他也在嗎,阿初剛剛平靜的心又忐忑起來,幸好他沒有見過自己真正的模樣,況且當初也隻是蒙著白紗,他應該不會那麼容易看出什麼端藐吧!
不再多想,越過屏風,第一個映入眼簾的竟然是羅帳間一張絕美蒼白的麵龐,延頸秀項,皓質呈露。果然是一位難得的美人兒。
而羅帳的旁側立著的不正是赫連軒嘛!隻見他眉宇間滿是憂色,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依舊是一張娃娃臉卻不再是過去的稚嫩。
“大膽!見了國主還不快下跪,該當何罪!”身邊的陳公公一臉的怒色。剛才隻顧出神的看他,竟忘記現在的赫連軒不再是以前的黃毛小子。阿初慌亂的伏拜行禮:“名……名女阿初,見過國主。”那種居高臨下的感覺使得慕容初渾身不自在,頭頂仿若有一隻無形的手壓住自己的身子,讓她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