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圍很安靜,安靜的哪怕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清清楚楚,耳邊,男子溫熱的呼吸聲輕緩。
“皇上,我……”女子轉身,本就輕緩的大手被她的舉動一驚,鬆開,“臣妾給皇上請安!”女子恭敬地向麵前身穿明黃龍袍的赫連軒微微福了福身子。
男子眉頭微蹙,嘴角自嘲地扯了扯,欲開口,卻又未發出一點聲音,隻見他大手一揮,輕歎一口氣,道:“阿初,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你才可以完全將心交給我,到底要讓我等到什麼時你才肯對我麵無怯意的坦然?”
一連串的問題仿佛是在她垂眸的那一瞬間全部迸發。這一年多來,從未在的他的屋內過上一夜,他忍了,可是她現在連徹底的相信都不給予他,若是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他寧願從一開始就抑製住對她的感情衝動。
一年多的相處,足以改變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態度,但是他對她的愛從來沒有改變過。每次從她的屋內走出來,他都會去禦書房呆上一夜,也許隻有拚命的用奏折去麻木自己,他才能夠擁有短暫的時間去忘記他。
女子身子一頓,眼眸中沒有一絲生機,麵無表情,道:“皇上若是沒有什麼事,臣妾就先退下了。”說著便欲向園門口走去,身後的雪淩向赫連軒性了一禮,緊跟著自己的主子後麵。
“我們這樣算什麼!”身後傳來赫連軒的充滿怒意的嘶吼,聲音很大,震得院內的鳥雀一陣撲閃,女子並沒有停下腳步,而與此同時,在園子外麵的雲妃正將耳朵貼緊牆壁,偷偷地聽著裏麵的動靜,一見沈初蓧出來,身邊的丫鬟輕咳一聲,雲妃立即正直身子,若無其事的欣賞著四周圍的風景。
沈初蓧看也沒看她一眼,徑直的沿著羊腸回廊走去,而身後的雪淩則是一臉鄙夷的瞪了她們一眼,雲妃一見,臉色迅速沉下,小聲嘀咕道:“哼,一個丫鬟和一個不識相的主子,有什麼好神氣的。”兩眼一翻,毫不客氣地對身後的丫鬟道:“青兒,我們上去瞧瞧,我倒要看看這個狐狸精到底使了什麼媚術,居然讓皇上對她整整癡迷了一年!”這一年來,皇上不是去初蓧閣就是在禦書房看一夜公文,對後宮之事不聞不問,皇後也多次勸解,結果還差點惹怒了皇上,若不是看在小皇子的份上,估計現在的皇後之位都不保。
說罷,雲妃便扭著她那嫵媚的腰肢,朝沈初蓧離去的方向走去。
前麵便是正欲往初蓧閣方向走去的沈初蓧,一路上,她們怎麼可能沒有發現有人一直跟著她們,隻是她不想參與這後宮裏的女人爭寵,她隻想看看這老天爺到底是怎樣安排她的命運的!
雲妃見她明明發現了自己卻不理不睬,眼看她就要進初蓧閣了,便勒了勒嗓子,揚聲道:“青兒,你看這院子多漂亮啊,我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咱們那小屋子,搬到這種地方來,哪怕是住上一天也是滿足了。”邊說邊朝初蓧閣的方向瞟上一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