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劉劫忙叫道,聲音透著焦急。‘無妨,為兄這是累的,打座一會就好了,你對著師尊牌位磕三個頭吧。’說完勉強盤坐,入定回氣。
劉劫注視著劉太爺,看他呼吸慢慢平穩,身子也不再顫抖,才放下心來,竟沒留意老太爺對他的稱呼都改了。忙對著牌位磕了三個頭。磕完頭,不知道該怎麼做,左右瞅瞅無事,對法像好奇卻又不敢亂動,看了看劉太爺,學著他的樣子盤坐,閉上眼,剛一調整呼吸,就覺著頭頂,下腹,腳底各有一股氣流湧入身體,頓感一陣神清氣爽。可他沒學過任何功法,沒有引導,不會行功,不一會就全身漲得難受。想要不吸取氣流,可身子好像疆住了,動彈不了,憋得滿臉通紅,腦袋嗡的一聲,可憐劉劫的第一次打座,竟昏了過去。
兩個時辰過去了,劉太爺打坐完,氣色恢複的差不多了,轉頭看劉劫也在打坐,不過垂著頭的樣子,好像睡著了一般。算算時辰,此時應是亥時,罷了,就在這待一夜吧。想罷笑著搖搖頭重又入定。
劉太爺的無心之舉,使劉劫第一次打座獲益良多。想想也是,老太爺隻是一記名弟子,所知所學實在是不多,其實應該是少的可憐。而劉劫現在的情況,就是一些大能之士也弄不明白。普通修士要是打座昏了,鐵定走火入魔,甚至性命不保。
而劉劫此時,雖昏睡過去,身體依然在吸入氣流,三股氣流分別在劉劫體類的雙腿,丹田,胸口盤旋交融,密集到一定摸樣就自動分散到全身,然後消失在經脈之間,同時劉劫身上正在滲出一種黑色液滴。這種滲出黑色液滴的現像是在築基才會出現,仿佛洗筋伐髓一般。劉劫的丹田並沒有晶粒出現,所以肯定不是築基。更奇怪的是,湧入頭部的氣流居然沒有在識海停留,型成元氣法力,好滋養拓寬原神,而是繞了過去,好像識海隱形了一般。唯一讓人看得明白的是,劉劫的肉體正在變得強大,肌膚晶瑩如玉石般,身體一夜間又長了十幾厘米。 黎明時分,劉劫緩緩醒來,體內氣流還在流轉,身體已不在發脹,略動了動,手腳活了,忙站了起來,也怪,吸入氣流的感覺一下消失了。劉太爺睜開眼,看了看劉劫‘師弟,你醒了。’
‘嗯。嗯?爺爺?’
劉太爺一揮手,‘以後,在人前叫我爺爺,現在隻你,我倆人,隻可稱我為師兄!’
‘師兄’!劉劫下意識的回了句,都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今日之事,斷不可對人言,否則你,我性命難保,切記!’
劉劫點點頭,腦子裏一團漿糊,不明白爺爺怎麼一下子變成了‘師兄’。
劉太爺起身,轉過來對著牌位,法像鞠躬,劉劫跟在一旁也鞠了一躬。‘回去吧。’聲音裏透著疲憊。倆人一前一後走出山洞,劉太爺推著一塊大石掩住洞口,倆人繞出迷霧,依舊東一拐,西一轉的,半個時辰後,回到家裏。
劉劫一腦門的疑問,隻是沒有開口。劉太爺見著劉劫擠眉弄眼的怪樣子,笑了笑,‘也罷,隨我來。’領著劉劫來到自己臥房,支起床板,露出一個洞口,示意劉劫下去,自己隨後放平床板,從外麵就看不出來了。洞口往下有十幾階青石階梯,順著走下去,一轉現出一間靜室。室內像山洞一樣,頂部鑲著幾塊發著白光的卵石,地上二個蒲團,此外別無它物。劉劫在劉太爺的示意下倆人分別在蒲團上坐下。
‘師弟。’
‘爺爺,孫兒我,’
‘師弟聽好了!以後無人時要叫我師兄,爺爺這個稱呼隻是在外人麵前掩飾用的。今日之事,隻可記在心裏,不可對人提起隻言片語,否則你我性命不保,你可一定要記住了!’
劉劫低下頭,良久,才回道,‘是,師兄。’
‘好了,現在我給你說說咱們落雲寺的事。’
‘你先猜猜為兄今年多大歲數了?’
‘爺爺,嗯師兄看來總有七十多了。’搖頭。
‘八十?’。還是搖頭。
‘那師弟實在猜不出。’
劉太爺摸著胡須笑了笑,‘其實,為兄今年虛歲已有一百四十了。’
劉劫驚訝地看著對方,等著劉太爺說下去。
‘咳,這事說來就話長了。’劉太爺停了停,撫了下胡須,雙眼閃著迷茫的光芒,良久才接著道。‘我年青時是齊國的將軍,麾下雄兵三十萬,也是我齊國的所有兵馬。那時,’劉太爺頓了下,撫著胡須‘不說這個。在我四十五歲那年,鄰國大燕發動戰爭,我齊國將士雖上下一心,奮力殺敵,奈何國小力微,盟國印河東國背信棄義,圍困我十萬大軍,斷我糧道,阻我歸路。仗打了三年,終被大燕所滅!為兄身為一軍之將自是奮戰疆場,那一仗,也是最後一戰!我軍隻餘五萬,這已是齊國當時能集結的所有兵馬了。哎,內無糧草,外無援兵,千裏平原上被兩國八十餘萬大軍團團包圍。為兄自知救國無望,立誌殺身成仁,大軍數次衝殺,斬敵八萬餘。終還是寡不敵眾。至此全軍盡沒,我也身中數箭,以為此身必亡,奈何天道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