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玲揉了揉眼睛,再仔細去看時,卻見那漆黑的夜色裏,除了黑還是黑,哪裏有什麼白影?
就在這時,她聽得一種很娘很娘的古怪聲音說著:“哭有什麼用,待會替小姐沐浴,你要好生替小姐檢查一番,看看她到底還是不是處子的身子!”
蘇玲就被這一句話給嚇到了,再也顧不得那白影究竟是神仙還是幽靈。
處子?她沒聽錯吧?處子怎麼會有身孕的,這些人難道都是白癡?
蘇玲懷疑地瞅著那些人臉上那嚴肅而又驚懼的神色,忽然間恍然大悟!一個本該是處子的女人卻有了身孕,難怪這些人的神色都這麼不對勁。
“你今晚好好伺候小姐,咱家要連夜進宮去稟報盛公公。”那娘氣的聲音又響起來,蘇玲轉過頭去,正看見那人翹起的蘭花指!稟報盛公公?這是什麼情況?
蘇玲怔怔地坐在那裏,臉上神色複雜,太監的女人,還懷孕了,蒼天,沒有搞錯吧?她究竟做錯了什麼事,要攤上這樣的命運?
蘇玲眼睛怔怔地看著窗外,卻不知窗外也正有人一臉玩味地盯著她。司馬軒身著白衣,很悠閑地坐在樹梢之上,透過窗子裏的燈光,看著這屋內的一切。
這就是皇上養在宮外兩年的禁臠?他回頭,看著府外那些還聚集著等待傳召的大夫們,不由得暗自搖頭,她以為不傳太醫皇上就不會知道這件事嗎?
那麼多的大夫聚集在這門外已經一整天了,以皇上耳目之多,又如何會不知道!他輕笑一聲,正要走時,卻見那房內又多了一人。
那是個貴婦人,突然推門而入,滿臉得意地看著蘇玲。她一把就掀開了帳幔,帶著滿臉陰險的笑容對著蘇玲說道:“卿芸呐,咱們好歹姐妹一場,你也別怪姐姐沒提醒過你。雖說公公確實很想要個孩子傳宗接代,但你也不能背著他做出這種事情來呀!”
卿芸,真好聽的名字,這就是她今後的身份了嗎?蘇玲笑笑,就做卿芸也並無不可,尤其是,她還沒有別的選擇。
卿芸看著那女人陰險的笑容,便知道這是一個幸災樂禍的,她不由得長歎一聲,這年頭也忒變態了點吧,太監府裏的女人還要如此爭風吃醋?
她看著那女人,露出一臉同情的神色來。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麼?一個太監的女人,就算沒懷孕,又能比她強到哪去?
樹梢上震動了一下,司馬軒一個沒坐穩險些跌下來。他錯愕地盯著床上的女子。之前屋中垂著帳幔,他也不過是過來瞧個熱鬧,也就不曾注意。這時帳幔被那女人掀開,他也看清了床上那女子的容貌。
兩年前名動京城的才女柳卿芸!卿芸有一雙斷掌,常被世人認為正是這斷掌克死了她生身父母,又克了她養父一家。依著皇上的精明,便是再喜歡也絕不敢動她的。這麼說來,她不是懷孕,而是被人設計了!
隻是勞動了京城這許多名醫都沒能診出問題來,他又低頭看了看那笑得一臉陰險的女人,這般的智商,也不像是能下得出這種毒的人!這天下的用毒高手……他思索著,腦海中猛地冒出一個名字,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