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芸忍不住仔細打量著賀長平,卻越發覺得眼熟,像是在哪裏見過一般,有什麼東西在腦海裏閃過,然而卻是怎麼也抓不住。
這時,那賀長平也並不隱瞞,直言道:“不錯,我就是丁白!隻是我現在卻不能承認這個身份,一切隻有等當年那盜走秘籍的人出現,才能再有定論。他盜走的秘籍裏,有著致命的漏洞,這一點若非師父親傳,是不會有人知道的!”
賀長平又說著,路長風似乎很相信這一點,不住地點著頭。他看來似乎還有什麼話想問,卻被卿芸打斷了。
隻見卿芸款步而來,有些不確定地問著:“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賀長平聽她這樣問,卻是笑吟吟地吟了兩句詩:“溫州溪畔少年郎,墨色江山畫中藏。”
這句詩是說,溫州出產上好的墨,他是溫州人,便從此詩中取了兩個字“溫墨”作為自己的代號。
卿芸一下子就想起來,笑道:“是你,溫墨!四年前你就救過我,我還沒能好好謝謝你呢,如今,似乎你又幫我的忙啦?”卿芸問著,神情間卻滿是俏皮,顯然,他們關係似乎不錯。
卿芸似乎已經越來越習慣現在這身子,從前那個卿芸的記憶,她也能想的起來。仿佛二十一世紀那個蘇玲,隻不過是一場荒唐的夢!
賀長平看著她,笑容裏都是暖意。他忽然一揚眉,笑道:“好像,還有別人也來看你了。”
他話音剛剛落下去,就見一個紅衣女子被人領了進來。她見了卿芸,就撲過來:“哎呀,我總算是見到你了!”
卿芸並不認得她,在記憶裏搜索良久,也沒有找到她的影子,頗有些尷尬。卻也隻好問道:“你是誰呀?”
紅衣女子聽了便笑了,拉起她的手,很是鄭重地說道:“我是你的妹妹,我姓秦,名喚疏影。我父親同你父親原是八拜之交,你又年長我一歲,自然是姐姐!”
卿芸看著她,目瞪口呆!父親的八拜之交的女兒?她雖然已經有了從前那個卿芸的記憶,但是腦海裏還是沒有關於生父的絲毫印象。似乎那是一個隱形人,從小,所有的人就都刻意地避開這個話題!她對於生父最直觀的的印象,就是來自於那一本《靖史》,除此之外,便再也沒有別的。
是以卿芸對疏影其實很感興趣。她開心地拉起她的手,讚歎道:“疏影,好好聽的名字。”她想起一句古詩,就順口念了出來:“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
然而這首古詩,在大靖卻是不存在的!是以每個人都驚訝地看著她,驚豔於她這兩句詩。
突然間,就隻聽疏影聲音變得焦急,她拉著卿芸就要往外走,便走邊說著:“我差點忘了,我是來告訴你,你姐姐出事了!”
卿芸聽了這話,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姐姐?她在腦海中搜索著,忽然間,就隻覺得心中傳來陣陣疼痛感,幾欲昏厥。
“卿芸!”賀長平一聲驚呼,就衝了過來,連忙掐住了卿芸人中,這才讓她醒轉過來。
卿芸這時,心裏隻剩下一個念頭,去看姐姐!這麼強烈的感情,或許是來自於這身子原來那主人的感情殘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