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芸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便將路長風請進了花廳去。侍女端了茶過來,卿芸就一邊品茶一邊聽著路長風講些路上的趣事,不時發出輕快的笑聲。
似是卿芸的鎮定自若嚇著了他們,路長風悄悄扯了扯秦疏影的衣袖,疏影卻拍開他的手,轉了轉眼珠,垂下了眸子,低聲說道:“姐姐,有一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卿芸原本不打算理她,可是想想,她從前做的事情畢竟也是身不由己,明知怪不得她,可心裏卻終究是生了芥蒂的。她知道自己不該這麼賭氣不理她,有心化解那些恩怨,於是頭轉向了她,說道:“什麼事?說吧!”
秦疏影這時卻支支吾吾地,似乎又不想說了,路長風著急了,上前捂住她的嘴,向卿芸抱歉地笑笑,說:“別聽她胡說,哪有什麼事情?她分明是氣你不理她。”
可是越掩飾,卿芸心裏就越是不安,一定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她越發強烈地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可又明知路長風不會讓秦疏影說出來,心中便越發焦急。
想了想,卿芸隻得繞開這個話題,低聲問道:“路大哥從京城而來,我姐姐還好嗎?”這句話問完,她心中頓時警鈴大作,京城!
路長風從京城過來,而且似乎一路並未快馬加鞭。大哥也是從京城出發,這時卻為何還沒到?
難道他們要說的,就是這件事?
卿芸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眉頭也緊緊皺起來。難道說,司馬軒不讓她回京城,是為了這些事情嗎?
“你姐姐,她隻是病了而已,你不要擔心!”路長風還在企圖掩飾。
卿芸猛地從那椅子上站了起來,又頹然地坐了下去,病了?
病,也分輕重緩急的!
她再也坐不下去了,起身就往外走,一麵走還一麵說道:“欒秀,收拾東西,我們回京城!”
然而卿芸剛剛走了兩步,卻被秦疏影一把拉住。
“姐姐,你這樣子怎麼能回去?不是平白讓楊姐姐擔心麼?”
卿芸這才停了下來,良久不曾說話。她垂下了頭,恨死了自己為什麼會在這時候失明。
半晌,卿芸才終是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告訴我!”
她雖然是在問著,可語氣裏卻堅定得不容拒絕。
路長風無奈,卻仍是說道:“京城這幾日不知為何,突然冷得厲害,你姐姐不曾防備,就染了風寒。”
“太醫已經去看了,沒什麼大礙,調養幾日便會好了。你呀,乖乖養傷,等你好了,再回京城去的時候,你姐姐就也已經好了。”
卿芸點了點頭,可心裏卻對這樣的說法還存著懷疑。然而她並未再說什麼,恰巧這時,有侍女過來說午膳已經備好,路長風便趕忙拉著卿芸去飯廳,一麵走還一麵說:“怎麼現在才好,我可是都餓死了!”
卿芸明知他是想叉開話題,卻還是配合著說:“這裏的大廚可絲毫不必天涯歸裏的差,路大哥餓了,便多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