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芸盯著他,隻覺得難以置信,太陽這是從西邊出來了麼?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前幾次她一再要求他在那喜服上做手腳,那時候他可是死活不肯的,怎麼如今,竟然又自己願意了?
他當真是司馬軒的人麼?怎麼會有人這麼不忠於自己的主子?
卿芸正疑惑間,葛雲輝卻已經雙眼放光,緊緊盯著卿芸,小心翼翼地問道:“娘娘,小的準備了幾個方案,您看看喜歡哪一個。”
他說罷,又看了卿芸一眼,見卿芸沒什麼反應,這才又說:“這第一種,是在那喜袍上做些小手腳,讓那喜袍到時候當眾裂開。”
卿芸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把頭轉向了他,若是她現在看得見,她的目光一定是驚疑而咄咄逼人的。因為現在,卿芸的語氣就是那麼咄咄逼人的。
“葛少爺?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對自己的主子使出這麼陰狠的招數?”
讓一個女子當眾出這樣的醜,而且,又是在觀念保守的古代,這法子的確稱得上下流。
葛成輝緊皺著眉頭,似乎是在思索著該怎麼回答,他仔細地觀察卿芸的神色,卻看不出什麼來。半晌,他隻得無奈地說:“娘娘,這不是您吩咐的嘛?”
葛成輝的聲音裏帶著無限的委屈,似乎是這委屈博得了卿芸的同情,卿芸竟然放過了這個問題,反而饒有興致地問道:“你還想了什麼法子?”
葛成輝這次又精神起來,他偷偷瞄了一眼卿芸,稍稍思索了一下接下來的話會不會又引起她更多的問題。
想著,葛成輝的精神頭立刻就降低了,他想了又想,又覺得卿芸可能不大願意再等下去,便隻得硬著頭皮說:“這第二個,”他猶豫了一下,語氣裏明顯多了幾分小心翼翼:“讓那喜服壞在轎子裏好了,她下不了轎,自然就拜不了堂的。”
說著,葛成輝小心翼翼地看著卿芸,卿芸並沒說什麼,似乎還在消化著他那些話。然而就在他以為卿芸不會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卿芸卻偏偏又問道:“說來說去,這還不是一種辦法?”
葛成輝聽見卿芸這麼說,竟然紅了臉,低頭又小心地問:“那,要不然,壞在她家裏好了!”
壞在家裏,迎親的時候,林芳鈴根本就不可能出來的,既拂了司馬軒的麵子,又讓這婚禮無法舉行,可別人恐怕還想不到這方麵來,隻當林芳鈴是在悔婚。
然而卿芸徹底誤會了他的一番好心,她冷笑了一聲,轉過頭去對著葛成輝的方向,突然就說道:“葛少爺,你這一招可真是高明啊!”
那話讓葛成輝吃了一驚,他以為她同意了,正準備問一問她是同意哪一種,卻又覺得她那冷冷的語氣,不像是同意了的樣子。
果不其然,很快,卿芸又說道:“你是吃準了我不會這麼幹,故意敷衍了事吧?”
這一下,葛成輝頭上冒出冷汗來,卿芸自然是看不見的,她心裏頭兀自生氣,以為葛成輝故意提出這些她不可能去做的招數來,這樣,她反而不能再揪著他讓他在那喜服上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