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毅,是安平王妃柳卿芸的父親!趙二猛地又打了一個冷顫,王爺,恐怕是容不得他了!
張文就沒有趙二這樣的覺悟,仍然在想著,找個理由能替自己開脫一下。可是忽然間,他卻聽得趙二開了口。
趙二垂頭喪氣地說:“王爺,實不相瞞,我二人卻是出京逃命的!”趙二頓了頓,抬眼看了看司馬軒,見他又閉上了眼睛,低下頭來又說道:“狀元郎自出任戶部侍郎以來,皇上一直命我二人監視他,希望能找些破綻,可是狀元郎潔身自好,實在沒什麼破綻可找。”
司馬軒這時,臉色已經黑了下來,他怒目瞪著他們。
張文見趙二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知道是逃不過去了,想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不能任由趙二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完,否則到時候他是積極認罪了,說不定還能減輕些懲罰,可自己就沒那個運氣了。
因而這時候,張文接口說道:“後來,趙二就想出了挪用公款的法子,他模擬狀元郎的筆記寫了欠條,從國庫裏支了不少銀子。”
趙二急忙扯住了張文,似乎在怪他把罪過都推到了自己身上來,可是張文卻繼續滔滔不絕地說:“趙二這些年來已做了不少這樣的事,當年楊大人貪汙瀆職一案,也是他一手栽贓的。”
所謂楊大人貪汙瀆職,指的正是兩年前卿芸的養父楊懷德的那一樁案子。司馬軒忍不住就皺起了眉頭,緊盯著這兩人。
他們是皇上的心腹,他一直都知道,他們替皇上做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他也知道。但他沒有料到,到了這個份上,他們竟還能自己認下來,一點不牽連皇上。
司馬軒冷笑一聲,搖搖頭,向秋霜使了個眼色,秋霜便趕忙帶著人進了書房裏抱了一大堆東西出來,一下子扔在了趙二和張文的麵前。
那是一摞摞的卷宗,上麵所載多半都是這些年來趙二和張文所做下的事情。他們兩人似乎都沒能料到司馬軒會查到這麼多東西,一時都慌了手腳。
然而更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麵,司馬軒冷冷一笑,來到兩人麵前,蹲下身來,順手就從那些卷宗裏拿出了一份,似乎是連看都每看,就直接翻過去好幾頁。
趙二和張文盯著那一頁上麵的字句,幾乎嚇破了膽。那上麵寫的,是皇上曾傳給他們的一封信,隻有四個字:趕盡殺絕!
“不,王爺,這些事情都是小人一手所為,小人但求一死謝罪!”趙二說著,突然就朝著那石桌自己撞了過去。
然而司馬軒就在這附近,哪能容得他如此造次,眼明手快地攔下了他。趙二還是不甘心,眼睛咕嚕嚕地轉著,企圖從這些卷宗裏找出皇上那封信的原文,毀去它。
猛然間,一張便箋出現在他眼前,正是他要找的!他再也顧不得什麼,伸手便去搶了過來,撕成了碎片。這時,他才無比驚愕地發現,眼前還伸著一隻手,就是剛剛把便簽遞到他麵前的那隻手,司馬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