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他原本是不該過問的,可若是沒有這一問,司馬軒大概是不會說出來的!
問完了話,葉迷那蒼白的神色裏,竟然帶了幾分得意。
司馬軒狠狠瞪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是從邊城而來,催糧草的!”
他說罷,忽然又揚聲道:“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兵部是怎麼辦事的?”
兵部尚書跟著皇上去親征了,留下的隻剩下兵部的李侍郎。李侍郎聽見這話,趕忙請罪,連聲承諾馬上去辦,再也不敢怠慢。
葉迷還想說什麼,可司馬軒已經提前開口,命人強製帶他下去休息。葉迷畢竟受傷太重,這時已經挺不住了,暈死過去。
早朝也就此散去,司馬軒將那封信揣在懷裏,大步走了出去。
剛走了幾步,身後已有一個小太監跟了過來,手裏抱了許多折子。
司馬軒這時才想起來他曾說散了朝去同吏部的王尚書討論“國事”的!他瞅了瞅那小太監,有些無奈,吩咐他前頭帶路。
王尚書的府邸離皇宮有些遠,司馬軒照例要騎馬,可那小太監捧著一堆折子,看來是決騎不了馬的。司馬軒有些無奈,不得不坐了馬車。
到了王尚書府邸的時候,王尚書因為接到通知,早早就已經侯在門外。司馬軒下轎的時候,看見他臉色蒼白,形容枯槁,似乎當真病得不輕。
司馬軒看的確實有些同情,卻還是不得不將那些折子推到他麵前。
王尚書抱著那一堆折子隨著司馬軒進了院子,走去書房。那一摞折子沉甸甸的,他抱在懷裏,出了一身的冷汗。
進了書房的時候,他也不等司馬軒發話,就直接跪地求饒,認起罪來。
司馬軒冷笑著,目光緊緊釘在他身上,半晌,才突然問道:“大人連折子都沒看,怎麼就認罪了?大人所犯何罪?”
王尚書被問住了,啞口無言,趕忙拿了份折子看起來。事情都到了這個份上,他自以為已經無法開脫,拿起折子來也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卻沒想到,那折子竟然不是彈劾他的!
那是彈劾他的二兒子王免的!他神色立即肅然起來,匆匆看完,又去看別的。
大致看了十幾本,他就不再看了,合上那折子,臉色更加蒼白了!
這些折子無一不是彈劾王免欺壓百姓,貪汙瀆職的!王尚書蒼白著臉,想要辯解什麼,卻終是一句話也不曾說出口。
聽到司馬軒來的那一刻,他已經知道在劫難逃,如今,他自然也知道,他救不得兒子!他早就知道司馬軒在調查,可他以為被調查的,隻是他自己!
王尚書蒼白的臉色上竟然露出了笑意,但是難看的很。他抬頭看著司馬軒,一字一頓地說:“王爺,這些事與犬子無關,還請王爺明察。”
王尚書說罷,自己站了起來,走到書架旁,拿出一個盒子。
司馬軒轉頭,盯著他,唇角現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