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懂得就好。”北虞明浩的赤色的明眸中閃過一絲寒光,孤鶩且狠絕。
今日他假借餘馨月之名除了吳業這個心腹大患,本想令懷中的佳人頂替罪名,瀟灑離去,卻不想再下手之時,心中暫且猶豫了下。
這番猶豫不是因為情動,而是因為他的身邊多了個籌碼,多了個不費吹灰之力便能一本萬利的誘人條件。
唇角的弧度微勾,那雙赤色的明眸下睫毛一掃之前的戲謔。深謀遠慮的他,心中一層夾著一層的算計。北虞明浩知道,餘馨月的價值遠遠超過他的想象,留著她未必不是件好事。
所以他用淺劑量的曼陀羅花香迷暈了此女,苦思冥想許久仍舊找不到辦法安全脫身之時,卻不想上蒼佑福,替他找來了一個替死鬼。
其實北虞明浩想處理掉吳業的屍首也容易,用一瓶屍骨消便已足矣。隻是難免會落人口舌,招來諸多不便。況且自己那個哥哥也不是省事的料,吳業一死必然會大做文章,雖暫時不會查到他這個自命風流的偽君子身上,但難保自己多年來苦心經營的大小勢力會有所波及。
武林大會將至,北虞明浩可不想自己的一番努力付之東流。該避免的北虞明浩會全然避免,不會讓他人有把柄握在手上。
這徐源一來倒是省了他不少麻煩事。一來他可以說是徐源刺殺吳業,自己不忍家族受難便將這個居心叵測的人給殺了;二來…念此他的嘴角抹上一層薄薄的卻極為殘忍的淺笑。
“你若殺了我,少主那邊你交代不了。”徐源強忍著暈闕的欲望,嘴角不免浮上一抹苦笑。
他又豈不知曉北虞明浩的心思?斬草除根一事屢見不鮮,徐源跟隨葉淩風多年也曾幹過許多這是事。“善刀者斃於刀,善謀者猝於謀。”誰曾想到他日之因會造成今日之果?
如今徐源也隻能期盼著北虞明浩能看在葉淩風的麵上饒恕他一命了!
“放心,我會給他個交代。”北虞明浩淺淺笑道,手中的銀針頃刻飛出,針尖銳利令徐源隻覺得麵上一寒。
銀針入鬢,仔細在鬢角處一挑便向著太陽穴而去。這一次不再如先前般束手束腳,既要顧著餘馨月的安危又要保證自己不受刀鋒利刃之苦,當他嘴角的弧度逐漸擴大之時,徐源也如他所想一般不甘倒地。
“別怨我,怨也要怨你家主子令你一人暗中保護我想要的。”
陰氣森森的大廳,風雨交加的庭院,怒目而睜的不甘,由紅轉白的麵容……死寂肅靜的大廳傳來的笑聲,令人不寒而栗。
少頃,門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一娉婷女子站立在門口,望了眼裏頭兩具麵色猙獰的屍體,麵色淡然,接著轉向一旁細細端詳劍的北虞明浩。
他修長的背影如紫竹般高傲立世,從容不迫。如烏檀般的長發被銀冠束起,獨添分冷寂。偏偏這樣一個男子為了躲避家族之禍偏偏強顏歡笑,流連煙花之所。令幽容心思如絲線般斷斷續續,為北虞明浩惋惜不已。 “二公子所有的事情都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