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飄飄,在風中打著旋兒撲麵而來,輕於柳絮重於霜。
蕭勁寒輕輕拂開肩上的雪花,似有若無地扯出一絲笑容,就跳下馬來。
從天牢回王府的一路上,他腦子裏都該死地回想著一句話,以及一張臉——她表情寡淡地對他說:我大好一個人,何苦浪費一片真心在你這種無心的人身上?
是啊,何苦呢?她那樣明媚的一個人,何苦把那顆明媚的心交給他這種人?!嗬——那句話說的真好啊!說到他心坎兒裏了!從大漠回到京城之後,他已經隱隱覺得什麼事情沒有按照自己的設想走下去。他不知為何一直刻意回避著這個想法,現在終於明白了!
對她的感情,沒有按照自己最先設置好的那樣走下去!他從兩年前決定娶她的時候,就隻是想利用她而已——她的身份,她的家庭,她的背景,這些他都需要。僅此而已。
她喜歡上他了,他知道。所以他原本覺得,讓她死心塌地的愛上自己,也許更能為自己所用。所以他也做出了很多努力——他把如衣留下的玉佩送給了她,那是他第一次送女人東西;他情不自禁地吻了她幾次,他從來沒有對女人自製力這麼差過;他甚至親自去牢裏看她,隻因為怕她會害怕,想過去告訴她:別怕,他還在!既然她沒死,他就絕對不會讓她有事的!
然而,這些話,在她決然地說出與君相決絕的話以後,被他生生地憋退了回去。他想,他從來沒有在麵對一個女人的時候產生狼狽的心理。
如果這樣是最好的結果的話,他也願意接受。反正,他也不需要什麼人來愛他。把她救出來是一定的,等她再回到自己身邊,他就再去邊疆吧!沒有她,他的生活不過是回到過去而已!
他還記得她額頭上那朵曾經燦爛過他雙眼的月季花,今天去見她時已然凋謝。也許,她在他的生命中,就是一朵曇花一現的月季花,遲早凋謝。早知如此,從一開始就不該見到她的!
若是不相見,就會不相念。他的心裏,就不會有那麼一絲不舍的情緒在流動了……
*
琉璃瓦下,交織的男女粗喘聲響徹整個宮殿。
秦清洛鮮紅的指甲深深嵌進身上的男人的背上。男人低吼一聲,狠狠在她白皙的身子上起伏了幾下,才終於把自己的愛意全部送進女人的體內。
秦清洛媚眼如絲,輕吟道:“庭弟——”
崔溫庭停留在她體內,鬆軟下來的身子久久不願離開。待自己從神仙般的感覺中回過神來,才在女人的耳邊輕輕咬道:“洛兒,我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我等你回頭,等了二十年了!”
秦清洛卻是將他推了起來,正色道:“以後我都是你的!現在先不急著黏在一起了!你把樓長樂和太子鎖在一起,一會兒秦江正來要人怎麼辦?”
崔溫庭捏著她豐腴的玉峰,笑道:“那邊兒有穆王看著呢!放心吧,不會出什麼岔子的!等明天上早朝,你就說太子聯合樓長樂和秦慕蘇弑君,被穆王率軍擒下,皇上遺詔,穆王繼位!到時候,天下都是咱們的了!”
秦清洛被他的揉捏挑撥起了內心深處的欲望,她也不願在這個關頭多想那些事了,索性又放縱起了自己,和他深深地交纏到了一起……
穆王樓承賢在地坤宮的偏殿,即便已經關好了門窗,但還是能時不時地聽到寢殿裏傳出的曖昧之聲。
他看著自己的大哥暴怒的一張臉,看了一會,還是憋不住地大笑了起來。
地上的樓承乾不安地扭動著身子,仿佛想掙脫套在自己身上的枷鎖,卻總是無能為力,因此一張臉漲地血紅。樓承賢笑夠了,才悠然道:“大哥,聽著自己娘被野男人幹的滋味兒如何?哦,瞧我這記性,她可不是你娘,她是你小姨!哦,也不對,聽說大哥是她和父皇野合生出來的,也有可能是你娘啊!”
一旁的樓長樂此時悠悠轉醒,還沒睜眼就聽見了樓承賢的這番話,驚得她連忙看向了他。她又看見了和她一起被綁住的樓承乾,並且嘴巴也被塞住,而自己也全身無力,不由驚慌道:“老三,你這是幹什麼?你竟然敢——”
“敢什麼?哼!我有什麼不敢的?等到明天,我就是皇帝了!我還有什麼不敢的?秦家欠我的,你樓承乾欠我的,我都會一筆筆地討回來!長樂長公主?太子?哼!全是狗屁!”
“你——你竟然敢這麼大逆不道!皇帝侄兒不會放過你的!皇上呢?你把皇上怎麼了?”樓長樂更加驚慌,像是猜到了什麼。
樓承賢冷冷一笑,道:“父皇想念賢妃,昨兒個就去下麵見她了!長公主今天真不該進宮的!要不是你吵著鬧著要見父皇,皇後娘娘也不至於拿迷藥把你弄暈了,跟我大哥一起綁進來了!不過,您放心,冤有頭債有主,秦家欠我的那些,我不會算在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