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個巧笑嫣然的美人,蕭勁寒打心底泛起一陣厭惡——蛇蠍美婦!他這輩子,這是第一次栽在女人身上!
“當年的楚陽郡主,依舊風姿不減啊!我七歲被關進冷宮之前,就記得這麼一個女孩子。驕傲,美麗,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女孩子。一別經年,她還是這樣。”
樓宴姿一點也不在意男人用萬分厭惡的眼神看自己,依舊盈盈踏著蓮步,依舊笑得妖嬈。
“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男人收起了眼神中過多的情緒,似是意識到被人看出自己的情緒是很不好的事情,便用淡漠的語氣說道。
樓宴姿低笑幾聲,道:“蕭郎,說話這麼不客氣可不像你啊!平日裏見你,總是波瀾不驚,說話也是給足了我們麵子,今天怎麼——”
“你踩了我的底線。”他厲聲道。
“底線是楚陽?”她笑著問。
“上一次你傷害她的時候,我記得我警告過你,沒有下次!你真的以為你是公主,我就怕你?徒有虛名的位分,你以為能橫行到幾時?”
樓宴姿臉上終於染上了幾分慍色,她麵色潮冷:“你說的對,什麼舞陽公主的封號,都是徒有虛名!所以,我隻是想找一個強大的人作靠山,這有何錯?楚陽能給你的,我能給的不比她少!秦家現在對你手裏的兵權虎視眈眈,你為何不和我五弟聯手,除了秦家?我不相信,你這種男人,會為了一個女人連這麼好的機會都看不到!娶我,對現在的你百利無一害!”
“哈哈——”蕭勁寒看著樓宴姿,忽而大笑了幾聲。
樓宴姿莫名其妙,隻盯著他目不轉睛。他停了笑聲,對她嘲諷道:“你以為,我是需要靠女人奪權的男人?”
樓宴姿美眸怒視著他,冷哼道:“你不靠女人?你以為我在冷宮呆著就是活死人?誰不知道你娶楚陽郡主是為了巴結秦家?!”
說到這裏,樓宴姿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忽而笑得明媚,走近男人高大的身軀,低聲道:“況且,我聽說,蕭郎有位過世的夫人,是被秦家人害死的?這可真有意思!我猜著,蕭郎最初娶楚陽,是想報複吧!那現在,是要相愛相殺了?”
如衣的事情驟然被提起,強裝淡定的他再也忍不住——這個女人今天晚上踩了兩次他的底線!
大手猛地掐住她的細頸,蕭勁寒眯著眼,眸中的危險光芒盡顯無遺。他的聲音猶如墜入冰窖一般:“第一,誰告訴你我娶她是為了巴結秦家?我和她早就相識!第二,誰告訴你我會把秦家造的孽加到無辜的她身上了?她從來沒幹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你以為我眼瞎?第三,誰告訴你如衣的事情?你在冷宮眼線再多,也不可能關注一個邊疆打仗的!算計我的事情,我不相信公主會單槍匹馬來。說出同謀,我和公主的合作才有可能進行!”
男人太過強大的氣勢,饒是已然見慣了皇族貴族之人的樓宴姿,都被他帶著刀子般的審訊之話嚇得怔住。她被他掐的氣憋的緊,卻是明白男人並沒有下狠力——他終究是有所顧忌的!葉辰教給她的這一招,看來有效了!
隻是,她也不明白,為何葉辰會知道嶽葦杭對她有意?她都沒意識到過那個傻小子看上她了,更沒想到他和蕭勁寒有這層關係!更奇怪的是,他所需要的,僅僅隻是皇宮藏書閣的一把鑰匙!他費勁兒幫了自己半天,居然隻是想進藏書閣看書?他到底是什麼身份?他要的隻是楚陽郡主一個女人嗎?
樓宴姿皺眉深思的樣子更加引起了蕭勁寒的興趣,他收回了力道,卡住她脖子的手卻並未鬆開。他摁了摁脖子的脈搏跳動處,陰笑一聲:“你想要的地位我都會給你,而我現在想知道的,不過是一個可能是對手的人而已!畢竟,跟我作對的人,往後也是和公主作對的人!難道公主希望再過上一無所有的日子?”
一句話直戳樓宴姿的痛處!是的,她最怕的,就是一無所有!她費了多少心力才讓自己恢複公主的名分,她甚至不惜下藥和親哥哥亂倫來讓哥哥記起自己這個人!她現在押注全押在這個男人身上了,絕對不能讓他失敗!
“是葉辰。你的得力主將,葉辰!至於他怎麼調查你我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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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勁寒剛回了王府,便去了清芙園——畢竟他回來這一路,已經用他那捉急的情商想了成千上百個理由來解釋了。他覺得裏麵女人聽不聽是一回事,他說不說又是一碼事。這一點,他倒是還有點意識。
隻是,當看到了空空如也的院子時,他所有的意識都被掏空了。
管家顫顫巍巍地過來跟他稟報說——夫人連夜去泰和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