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生麵,人生佛魔間。她是朵兩麵花,他是一念成佛一念魔。
花無意被一陣叮當作響的吵鬧聲弄醒的。眼皮都還沒抬開,就聽得一個女聲在耳邊響起:“葉公子,你家娘子醒了呢!快來看看,可別說錯話又惹她生氣了!”
什麼葉公子?什麼叫“你家娘子”?
花無意這下子清醒了,眼睛瞪圓了就坐了起來,果然看到某隻嬉皮笑臉的妖孽在和那位大嫂說話。
“哎呦大嫂您說的可太對了!我的小娘子就是脾氣不好,特別難哄,要不是看在她是我花了錢買來的份上,我早就扔了她了!”
“葉辰!你放什麼狗——”
花無意後麵的“屁”字還沒出口,葉辰一個箭步衝過來,將她的小腦袋就摁在了胸口上,似乎是打算憋死她一般,然後繼續對著一臉八卦相的大嫂說道:“大嫂,勞煩您放下給我娘子熬的藥吧!我馬上喂給她喝!我娘子看到生人就害羞,還得在我懷裏躲著呢!”
農家大嫂一臉“我懂了”的表情,笑眯眯地放下碗,還不忘對著他們“兩口子”多嘴一句:“小兩口嘛!床頭打架床尾和!大妹子也被太任性了,看你相公對你多好!那會兒你吐成那樣,我們都當你是懷孕了,把你相公急壞了呢!”
懷孕?!有什麼東西從腦海中一閃而過,像是閃電一般,劈到了她,讓她暫時停止了在葉辰懷裏的掙紮。懷孕……
“喂,怎麼了?聽到人家誇小爺我對你的好,感動傻了?”大嫂一走,葉辰就把花無意的小腦袋撥拉起來,捏著她小巧的耳垂問道。
花無意恍然回神,看清楚眼前這張臉以後,心中的怒火又是不打一處來,抬手就想拿銀針紮死他!
葉辰當然不肯再讓她得逞,左手一個擒拿手就製服了她。他跟著白叔叔習武,是個左撇子。這些年為了隱藏自己,從來不對人秀出左手的功夫,隻不過這一刻,他忽然想對這個女人露出自己真實的那一麵了。
他想告訴她,他其實也是個睥睨天下的王者!不是什麼下流的痞子,更不是什麼不入流的江湖俠客!他想讓她對他刮目相看!
花無意顯然沒注意他是不是什麼左撇子,隻是對自己忽然被人製服這件事有些不能接受,又開始罵他:“不要臉的東西!放開!”
“爺就是要人不要臉,你能怎麼著?小跛子,你剛才吐了爺一身,還沒找你算賬呢!”葉辰笑得邪氣盡顯。
花無意一聽他喊自己“小跛子”,埋在心中那段往事的痛苦紛至遝來。一時間心裏滿是委屈,可是對著他又不知如何開口。
如果他真的是耶律哥哥的話,那麼他就是戎狄人了!是戎狄人的話,那麼他們就是死敵……
葉辰看她眼裏忽然又聚起了一汪水,有些莫名道:“喂!你不會又要哭吧?!算了算了,爺逗你玩呢!來來來,先喝了藥!你吐了那麼多,估計是櫻桃吃多了,鬧得胃酸了!”
葉辰鬆開了她,起身去旁邊的小桌子上去拿藥碗。花無意的視線緊隨著他,這才發現他已經換下了那一身緋色長衫,現在穿著的,不過是農家最普通的短褐布衣。不過他是漂亮的人,是比大漠裏的月亮還漂亮的人,所以即使粗布麻衣在他身上穿著,他看起來也還是很漂亮,比大漠的月亮還漂亮。
主人給他的舊衣服並不合身。他端著碗遞到她跟前時,她看到他的袖子縮上去了一大截。看起來,跟挽了袖子要去幹農活似的。
花無意看著他光潔的手腕,吹彈可破的樣子,忽然想,那麼珍貴的玲瓏血,就蘊藏在這樣的手腕中嗎?會是什麼樣的呢?
葉辰見她愣著不去接,便帶著譏嘲的口吻說道:“怎麼,你辣手神醫喝個藥,還得要我喂你?”
花無意回神過來,搖搖頭,接下來藥碗,卻在他收手之際,一把揪住他的手腕,下了狠狠一口就咬了過去!
葉辰被她突然的舉動弄得措手不及,她長著尖尖的老虎牙,一口正好咬在脆弱的部位,瞬間就見了血。他不是坐以待斃之輩,感覺到出血的疼以後,另一隻手揪著她的頭發讓她鬆了口。
“花無意,你瘋了?!”
“哐當——”
兩人的爭執的期間,她手裏的藥碗也打翻了。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看著地上的藥碗,緩緩說道:“我瘋了,你給我的藥不適合我。所以,收拾了,趕緊滾!”
葉辰聽了她的話恨不得立馬運起掌風一掌拍死她!不過看著她發紅的眼睛,到底還是忍住了。揪著她頭發的大手一發力,就將她拉進懷裏,然後順勢吻了下去——比起拍死她,他覺得在床上折騰死她更解氣!
花無意口鼻的呼吸都被葉辰掠奪走,霎時就沒了力氣,依偎在他懷裏任由他予取予求。
和一個人接吻,滿嘴的氣息都是自己的血的味道,這還真是奇怪的感覺。葉辰覺得嚐夠了這種味道,才放開了懷裏鬆軟的身體,調笑著說道:“還說讓我滾?爺要是走了,誰來讓你這麼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