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快到下班的時候,一個陌生的號碼不停地在手機上閃爍著,那首哈林的情非得已的彩鈴響個不停,尤悠拿起手機,隻聽到淩瀟天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公司停車場出口100米,轉角處等我,車子你認識!”
“嗯!”尤悠懵懵懂懂,還沒有搞清狀況,淩瀟天已經掛了電話。
秦敏儀拎著擰著愛馬仕小牛皮包像一陣風一樣的從尤悠身前走過。
“秦秘書!”尤悠謙卑恭敬地喊了她一聲。
她仿佛沒有聽見似的,踩著高跟鞋匆匆向前走去。得意二字寫滿了整張臉,是啊,總裁昨天會議上的態度好明顯,欽點她坐在他的身旁,何等榮幸!也難怪她今天容光煥發,健步如飛!
也不知道總裁找她幹什麼,尤悠莫名的緊張感讓她把豎起來的頭發放下來遮住了半個臉。
到了停車場出口的轉角處,果然看到那輛古樸華貴外形,高貴與豪氣並具的黑色轎車,勞斯萊斯,她走過去,車窗滑了下來,她看到了淩瀟天那張俊臉,眼神灼灼地望著自己。
她伸手拉後麵的車門。
淩瀟天神情冷了下來,音調低沉地開口:“坐前麵,我不喜歡朝後轉著頭跟人說話!”
尤悠的一愣,輕輕地把車後門合上,低著頭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一片沉默,淩瀟天開動了車子。
除了緊張,此刻尤悠還感到一絲莫名的壓抑,她和他也不是沒有單獨相處,在海山,差點就那個啥,可是,現在在車內這樣的獨處,她的心裏卻是翻江倒海,無意識地朝旁邊挪了挪身體。
隻聽見淩瀟天低沉著嗓音開口:“再往外靠,車門都被你扛下去了!”
她的臉一下紅了起來。
“怎麼跟我在一起很緊張?”
“不,不是!”
淩瀟天笑了笑,那張俊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著實讓人心慌,尤悠再度挪動了下身子,又覺得很傻冒,這樣的狹小空間,再挪動,也無法逃脫他身上特有的氣息。
樟木煙草味,無法抵抗。
那藏在骨子深處無法示眾的情緒讓她的神經緊繃著,這一刻她無法放鬆她自己,卻又不得不讓自己看起來很平常。
還好,車裏舒緩悠揚的莫紮特鋼琴聲傳來,音樂遮掩了狂野的心跳。
“尤悠,喜歡一個不應該喜歡的人應該如何是好?”淩瀟天突然開口問道。
尤悠驚異不已,不由得緊張一問:“總裁是說您?”
“難道是問你嗎?”淩瀟天皺了皺眉。這個尤悠,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一開口能讓氛圍三百六十度大轉盤,讓開心變悲傷,讓悲傷變無語,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尤悠低下頭,沒再出聲。
“還記得上次去海山的飛機上,我對你說的Joan,如果她沒有和我分手,今天是我們相愛第五年,那幾年,每年的這個時候,我和她都會去聽風山莊吃一頓,那裏有我和她最美好的回憶!”淩瀟天靠在車椅背上,慵懶地打著方向盤,低沉傷感地說著。
“您說過如果大難不死,您會越洋去找她,可是直到今天您也沒有去,說明您也沒有那麼愛她!而且現在您也有新女友!”尤悠低著頭,輕聲回應著。
“尤悠,你膽子還蠻大,敢這樣和我說話的,盛龍還找不到第二個!”淩瀟天一個急刹車,尤悠的身體猛地前傾,差點撞到。
車停在了路邊。
這下尤悠後悔剛才說的話了,她也是受昨晚冷對她說的那番話的啟發,不想看到他這麼傷心,才這樣口無遮攔地對淩瀟天說了自己腦子裏想說的話。
言多必失!早知道,就一路保持沉默!
“Joan在我心中是無可替代的,是唯一的,所以,新女友子虛烏有,你想說秦敏儀是吧?太天真,太可笑了!我愛Joan,永遠愛她!”淩瀟天突然像發情的少年,兩眼看著窗外,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今天叫上你,陪我一起故地重遊!”淩瀟天接著低聲說著,眼中一片憂傷。
“為什麼叫上我?”淩瀟天的這番話讓她覺得眼眶四周火辣辣的,鼻頭一陣酸楚,她極力克製著,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
“聽風山莊的菜很好吃,已經過了吃飯時間了!”淩瀟天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收斂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沒有回答尤悠,岔開了話題。
時間的指針指著七點整,淩瀟天的車子像郊外駛去。
聽風山莊是隸屬於另外一個地區的縣級市,跟G市挨著,四五十公裏的路程。
尤悠想著到了山莊差不多也要八點了。她突然覺得肚子咕咕直叫,於是,她翻開包,發現了一顆大白兔奶糖,打開,塞到嘴裏,濃濃的奶油味,很甜很膩,其實她不是很喜歡糖果,隻是實在是餓得有點受不了,一餓她的胃就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