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山,五穀大殿。五行宗的掌門,喚作齊一行,被天庭冊封為神座。齊神座外形軟潤,有些嬰兒肥,各派大能戲稱其為胖真人。五穀大殿外殿是五行宗會客,議事的地方。而內殿,就是神座和神師的居所,中間隔了一道陣法牆。尋常修士想要進入,沒有手令是進不去的。齊一行穿著寬大的道袍,正在那裏逗弄著一隻烏龜“小龜龜,把頭伸出來。”隻是烏龜卻並不領情,除了王八殼子,什麼都沒有露出來。齊一行隨手招來一根蒲草,毛茸茸的一頭伸進了烏龜的殼子裏麵。不料,烏龜一彈而起,竟然飛了起來。
“別跑啊,小龜龜……”齊一行淩空而座,跟著小烏龜的後麵,亦步亦趨。正當齊一行堪堪抓住小烏龜……一道雷霆般的吼叫聲響了起來……
“齊一行,是不是你的小烏龜,吃了我的小鳥。”聞聲而不見人。
齊一行被震得的耳膜發疼,失去了對身體的平衡,從半空掉了下來,摔了個四腳朝天。來人正是五行宗僅有的兩個神師之一,馬俊。齊一行運神功,人整個憑空立了起來,忙迎了上去:“哎呀,馬師伯來了,快裏麵座。”然後揮手間,一個軟榻出現在馬俊麵前。馬俊也不客氣,直接座在了軟榻上。
“那個師伯啊,以後進來能不能先敲門,再者,您老一把年紀了,說話能不能溫和點。可憐我這耳朵啊。”齊一行訕笑著,站在馬俊麵前。馬俊板著個臉,一點情麵也不留“怎麼,掌門了不起啊,眼裏沒有我這師叔了?把我的鳥兒,還給我,不然看我不把你那小王八活剝了燉湯。”
齊一行被噎的說不出話來,伸手抓住小烏龜,“臭烏龜,是不是你把師叔他老人家的鳥兒吃了?”說話間又對馬俊說道:“師叔啊,是那一隻鳥兒啊?”
馬俊餘怒未消:“就是籠子下麵那隻。”
“說,是不是你吃了師叔下麵那隻鳥?”齊一行瞪著溜圓的眼睛,可是烏龜就是不出頭。齊一行大怒,揮手間,南明離火在烏龜殼上燃燒起來。若是普通修士,看到這幅場景定然要大跌眼睛。天下有三種火,乃是神火,能得一種,便是天下有數的存在。這三種火便是:南明離火、九幽鬼火、無量業火。南明離火號稱能燒盡蒼穹,隻要沾上一點,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麵,又被稱之為焚天焱。九幽鬼火,專門燃燒修煉者的元神,號稱滅仙焱。而無量業火,卻是最為詭異的一種火,無色無形,沾到人身上,人的氣運就會降低,直到變的黴運纏身,因此也被稱之為瘟神焱。然則此三種火,均不能靠功法修行得到,乃是有靈之物,須得到火焰本身的認可,事故天下隻有一人會此火法。
“說不說,不說把你烤熟了。”齊一行表麵上凶狠,實際心中早有算盤,他這隻烏龜,什麼法術也不怕,即便是南明離火,也休想傷它分毫。
烏龜這時候扛不住殼子裏麵的熱度,探出頭來,嘴角還掛著幾根微不可查的鳥毛。怎奈,這幾個人都是修為通天的存在,眼力耳力都異同尋常。馬俊看到拿幾根毛,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竟然嗚嗚大哭起來,口中匹自喊著:“哎呀,我的鳥兒哎,你死的好冤啊,被這五毛的畜生吃了,就剩下幾根毛了。”
齊一行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忙蹲下來,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那個,師伯,死了就死了,你再去抓一隻不就好了嗎?”結果,他話還沒說完,馬俊直接把他嗆了回去:“你懂個屁,這是普通的鳥嗎?這是山娟,金翅大鵬的後裔,那麼好抓的,你去給我找一隻回來試試!”
“是,我懂個屁。這山娟就有點麻煩了,要是杜鵑還是很簡單的。隻是,鳥兒死不能複生,師伯就別著急了,小賭怡情,氣大傷身啊!”齊一行,打了個哈哈,心中壓根沒把這隻鳥兒放在眼裏。
馬俊登時就發作了“好你個混小子,敢擠兌你師伯,看我不揍扁你的屁股。”正當兩個人扭打到一起的時候,一個清麗的女子走了進來,這個人是另外一個神師,莫語。
莫語憑空座了下來,一張軟榻自己飛到了她身下。莫語看著兩人,盯得兩人直起雞皮疙瘩。馬俊和齊一行同時鬆開了手。“都是位列仙班的人了,還這麼頑皮,五靈鍾響了,都不曾聽見?”莫語的年紀已經無人知曉,隻知道他是馬俊的師叔,也就是齊一行的師叔祖,一身修為早就踏入煉虛層次,隻是具體修為無人得知。即便是天庭的天帝,修為也才隻是半隻腳踏進煉虛層次。馬俊和齊一行,每次看到莫語都是一副看到老妖怪的表情,二人都隻有合體初期的修為。修行之道,越往上就越是艱難,多少修士卡在一個境界,然後壽元耗盡,絕望而死。其實馬俊剛入門,莫語就已經存在了,那個時候,他的師傅叫莫語為姐姐,因此他才叫她師叔。隻是,歲月變遷,馬俊的師傅仙逝,他這一代也隻剩下他一個。倒是齊一行十分年輕,才兩百來歲,五行各峰的脈座均是他的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