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姚微怔了下,“尚叔叔,沒有提過我爸媽、和我?”
宇艾辛搖搖頭。
樂姚低了下頭,抬起後說,“那小友哥,你先祭拜尚叔叔和沈媽媽,我在這邊等著,之後我告訴你,當然,如果小友哥不想聽,那我就說了,我現在就走。”
宇艾辛正要說話,蘭馨語開了口,“樂小姐,聽你的,我們先去祭拜,之後找個地方說說話。”
樂姚看了一眼蘭馨語,沒說話,又看向宇艾辛。
宇艾辛點了下頭。
蘭馨語感覺出樂姚對她有著一絲抵觸,所以她更加認為樂姚和宇艾辛之間有著不簡單的故事,不過不管是什麼關係,什麼故事,隻有清楚明白了才知道該怎麼處理。
到了墓碑前,擺放好供品,宇艾辛點燃了香,和了馨語一起行了禮,插上香後,宇艾辛說,“爸、媽,我是小友,今天我帶來了你們的兒媳婦,她叫蘭馨語。她還有個名字叫小福安,聽到這個名字,你們該知道什麼意思了對吧?
今天帶她來給你們認識一下,哦還有,我和小福安還有個兒子,叫小非,雖說小非不是我的親兒子,但我心中已經當他是我的親兒子了,我這樣說,爸爸媽媽也一定明白是什麼意思哦。”
宇艾辛又囉囉嗦嗦地說了一大堆後,才輪到蘭馨語說,“叔叔阿姨,我會照顧好小友哥的,你們放心。”
宇艾辛斜睨著蘭馨語,“還叫叔叔阿姨?”
蘭馨語臉色紅了下,低聲說,“我們還沒有結婚,當然叫叔叔阿姨了。”
宇艾辛靠過來,“結婚第二天敬茶認公婆,可我們不可能第二天過來,所以,現在提前改口嘍。”
蘭馨語狠狠地白了宇艾辛一眼,“你還沒有改口,為啥讓我先改口。”
“那好,我晚上回去就改口。”
蘭馨語這一次臉紅了一大半兒,忸怩了會兒,就又對著墓碑叫了爸爸媽媽。
宇艾辛哈哈一笑,高興地又說了幾句話,這才牽著蘭馨語的手離開,朝著等在一邊的樂姚走過去。
“去林子裏,我之前的家。”
護林員並不住在林子裏,可宇艾辛自從有了記憶,就住在林子裏,寂靜的林子裏就他們三個人,他每天都跟著父親巡林子,隻有每月拿工資的時候才會出去。
出去的這一次,除了拿工資外,一是賣點兒山貨,二是買日用品回來,至於日常吃的菜,是父母親在林子裏的一塊空地上自耕自種。
而母親,他不記得母親出去過,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他一直認為母親和父親住在林子裏,是因為母親不舍得和父親分開,可現在想想,好像不完全是那麼回事,其中究竟有著什麼內容,他不知道,或許這個樂姚能夠知道些。
房子是那種典型的北方架構,叫一進兩開,就是中間一個客廳,左右兩間臥室的那種,簡單的不能再簡單了。
唯一不簡單的,讓人有點遐思的就是屋前的兩顆紅楓樹,此時,剛好紅的豔麗,晃人眼睛。
“這是我媽最喜歡的,我爸說,是他們住到這裏後種下的,現在長成參天大樹了,不知道我爸媽知不知道,有沒有回來看過。”
身後的樂姚輕聲詠誦著一首詩,“楓葉前枝複萬枝,江橋掩映暮帆遲。憶君心似西江水,日夜東流無歇時。”
念完後,又說,“我媽媽說,這是沈媽媽最愛的一首詩,總是在不經意間詠誦出口。我媽媽沒有上過學,所以對有文化的沈媽媽,有著很崇拜的情感,所以每一次聽到沈媽媽詠誦詩歌,她都很羨慕。
後來沈媽媽就教我媽媽認字寫字,在沈媽媽離開我家時,我媽媽學會了一百個多個字,其中就包括這首詩歌。”
蘭馨語心中一沉,這是魚玄機寫的,詩名《江陵愁望寄子安》,通過對秋景的描繪,表達了女詩人因孤獨寂寞而對遠方情郎的思念之情。
怎麼會這樣?難道宇艾辛的父親不知道這紅楓樹的意義?還是明知道因為深愛,跟著一起愛,就像對待宇艾辛一樣?
不管哪一種,蘭馨語想哭,為宇艾辛的父親。
房門開了,袁輝出來,“宇總,茶水準備好了。”
宇艾辛牽起蘭馨語的手,往進走。走了幾步,對袁輝說,“這位是樂姚小姐,一會兒出去的時候要一起走,你安排一下。”
“好的,宇總。”
袁輝看了下樂姚,輕點了下頭,等三個人進去後,袁輝關上了門,拿出電話打了出去。
“去查一下,樂姚,女,三十來歲……哪個樂?哪個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