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薛老板拿出了一把香,用打火機點著,兩根分別插在了大門口的兩邊,剩餘的全部用特製的香簍插在了前車頭的位置。
“你這是做什麼?!”
看到薛老板神神叨叨的,翔子向前一步有些不滿的說道。
“夜晚出車,最好在車頭燒些香,避免沾上不幹淨的東西。”薛老板說著也不管翔子,便拉開了後車門坐了進去。
我拍了拍翔子的肩膀,示意他別針對薛老板。
隨後我坐進了副駕駛,翔子開著車子,我們三人便再次向著我二叔死去的山坳去了,二叔是在那裏死的,他的魂魄也是從那裏丟的,要想尋找也必須得從那裏開始。
一路無語,我的心也總是懸著,越來越靠近那個山坳的時候,我感覺手心直冒冷汗,我的眼睛始終盯著前方,現在我都有些恐懼了,根本就不敢去看後視鏡跟倒後鏡。
不過好像也是我想多了,僅僅十分鍾的時間之內我們便來到了二叔死去的山坳旁邊,翔子把車停穩,我們收拾了東西便走了下來。
我打開車門走下去的那一個瞬間,從山坳裏吹出來的一絲涼風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寒顫,遠遠看去,四周一片漆黑,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總是陰沉沉的。
我跟翔子打開了手電筒,給薛老板照著,整個山坳之中,一片漆黑,恐怕也就我們三個人,自從二叔的事情出了以後,現在誰還敢大半夜的出來。
隻見此時,薛老板拿出了那對白蠟燭點上,一邊一根中間預留了大概二十公分的距離,每一根蠟燭之上全都綁上了準備好的紅線,線頭擺向了山坳深處的位置。
隨後,薛老板將我們準備好的大碗平整的擺在地上,碗內放了半碗的清水,拿出了黃紙,捏起了四個角,蓋在了大碗之上。
隻見他拿起了桃木筷子,輕輕沾了清水,一點點的滴在了蓋在大碗上的黃紙之上。
這黃紙大家都知道,隻要是沾上水就會像海綿一樣,立馬被寖透,但是現在我卻驚奇的看到,薛老板沾的水珠卻牢牢的呆在黃紙之上沒有沁透也沒有沾濕。
隻見他一邊滴水,一邊在輕聲叫喊我二叔的名字。
不知怎麼,雖然他叫的聲音比較的輕,但是在這漆黑的夜晚穿透力確是極強的,聽得我都有些瘮的慌。
我連大氣都不敢喘,緊張的看著他在給我二叔喊魂,生怕我一出聲便打擾到他。
大概兩分鍾的時間之後,突然那黃紙之上的水珠卻向著東南方向的位置快速的流淌而去,在黃紙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水痕。
“有了!”
看到水珠滴落,薛老板嚴肅的說道。
“就是那個方向!快點亮燈籠!”突然他轉頭看著我說道。
我跟翔子趕緊撐起了燈籠,將燈籠點上,瞬間,兩團鮮紅的光,照亮了一片荒地,在這漆黑的夜晚不知怎麼卻顯得有些詭異。
隻見這時候,那薛老板從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個早就折好的紙人,上麵用朱砂寫上了我二叔的名字。
“拿著它,打著燈籠,向著東南方向去找,一定能找到!找到之後,你二叔的魂魄自然會附在這個紙人之上,到那時這個紙人就會動。”
薛老板嚴肅的跟我說道,隨後他想了想再次的提醒我道:“但是你一定要記住,隻管打著燈籠往前走就是,不要偏了方向,最重要的是千萬別回頭!你要是不聽我的回了頭, 就有可能要了你的小命!”
看著薛老板說的這麼決絕,我真心有些害怕,他的語氣確實不像是在嚇唬我。
“你們一旦發現了紙人動,就立刻回來,但是要記住千萬別原路返回,轉個圈繞回來,趕緊的回靈堂,回來後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薛老板交代的很認真也很仔細,現在我基本上是完全的信任這個薛老板了,現在我倒是感覺他有些慈祥了,瞬間我的鼻子一酸,有種想起了我二叔生前的感覺了。
我看了一眼翔子,衝著他點了點頭,便抬頭看向了東南方向,東南方向是山坳的深處,平時也很少有人進去,因為那裏是一片墳場,我們的祖墳也在那個位置。
而且山坳的路十分的難走,薛老板不能跟我們一起去了,接下來就要完全靠我們自己了,我抬手看了一下手中的紅燈籠,但是總感覺紅的是那樣的詭異,抬頭望去,前方一片 漆黑,但是我們隻能夠靠這個燈籠了,不能打手電。
薛老板給我們交代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後,我跟翔子便順著山坳的路走了下去。
燈籠的光隻照亮了前方一片的位置,再遠了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可能是因為夜晚又加上十分的安靜,我們兩人走路時,鞋底跟路麵的摩擦發出了沙沙的響聲,我們兩人悶頭便向著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