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此刻,那老太太快瞪出眼眶的眼睛突然衝著我眨了一下,那張大的嘴巴竟然詭異的笑了起來。
瞬間我全身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頭皮一陣發麻。
“哎呦!你這人怎麼這樣,不長眼睛啊!踩我腳趾頭了!”
這內堂屋人挨著人,由於慌張卻不小心踩到了別人的腳,我連忙說了聲對不起。
一邊說一邊回頭看了一眼。
“咦?我眼睛出錯了?”我嘴裏嘟囔了一句,此時在看去這老太太依舊是那副模樣。
我猛地搖了搖頭,可是我真的不相信我的眼睛會出錯,難道是我的腦袋出問題了?
不過我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們根本就沒人聽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等你們遭殃的時候什麼都晚了。
不過生氣歸生氣,我既然知道了,就一定會找方法盡可能的去避免,畢竟這一大家子這麼多的人。
我可不希望他們跟我一樣,全村人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這對我來說就是永遠的痛。
這種悲劇我一定會想辦法盡力的去避免。
我走回到院子之中的時候,看到這靈堂弄得也差不多了。
而此時,正有一個小哥走到了靈堂之中,把那個老太太的遺像重新又擺了擺,把她放在了正中央的位置。
從我的位置看去老太太依舊是閉著眼睛,這簡直就太詭異了,不過我卻真的弄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不過同時我也很奇怪,這老太太的眼睛一直都閉著難道其他人都沒有看出來?難道就隻有我能看到老太太的眼睛是閉上的?
一想到這裏,我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暗罵自己臭嘴,竟想些不吉利的東西。
看到這裏我終於忍不住,故意的走向前去,拍了拍小哥的肩膀。
“額...你好小哥!我是新來的紮紙匠,錢三萬老板去買紮紙材料了,我閑著沒事,請問有需要幫忙的嗎?”我走向前去故意套近乎的問道。
感覺到背後有人拍,他立刻轉過了頭,十分狐疑的上下打量了我一遍。
“你就是新來的?!”他看著我問道。
“是的,我是駱飛,初次加入到我們的隊伍,還請多多關照。”我恭敬的說道。
他想了想看著我笑了笑:“哦,歡迎你的加入,你叫我致遠就行了,不過抱歉,我這裏不需要幫忙,你還是到處去看看熟悉一下環境吧。”
他很客氣的對我說道,我還以為這整個隊伍都像那個老尤一樣孤傲,沒想到也有脾氣好的。
“哎,你說,這家主人是怎麼想的,這靈堂裏放個遺像這眼睛都是閉著的,他就不怕老太太怪罪他們?”
我試探著的說道。
但是當我的話剛說完的時候,眼前的小哥卻立刻衝我投來了異樣的眼光。
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手中的遺像。
“我說哥們,可別開這樣的玩笑,幹我們這行的最忌諱拿這種事情開玩笑!這老太太明明睜著眼睛!她死了,你可別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丟下了一句話,把那個遺像擺好,瞥了我一眼便走了出去。
聽完他的話,我重重的咽了口吐沫,又情不自禁的看向了那張老太太的遺像,不過確實是閉著眼睛啊?
這好的不靈壞的靈,此時我整個人卻有些不自然了,總是感覺心裏發毛。
現在我的心老是撲通撲通的跳,看來,弄不好今天晚上一定會有事情發生的。
不過我現在再呆在這裏顯得就有些多餘了。
幹脆就直接回到西堂屋裏等著,等到錢三萬回來的時候,已經快接近了中午,真不知道,這個家夥到哪裏去弄東西了。
隻見他滿頭大汗淋漓,見到我的時候,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
我去,一個滿臉大胡茬子的光頭男人這麼對我笑,我還真是有些不舒服。
不過當我見到他給我帶來的東西時,我是真的高興了,甚至是有些小激動。
因為他帶給我的東西,竟然是曾經我們村用過的最好的紮紙人的材料,當我把材料拿在手上的時候,甚至我的眼睛都有些濕潤了。
這一刻我才感覺到,原來這個大胡子不光是這麼柔,沒想到心還這麼細致,不過我就是不知道這個家夥前世是不是投錯了胎。
這幅皮囊跟心靈簡直就是兩個人。
就在我欣喜若狂的時候,外麵一切準備就緒,吹鼓手開始了他們的工作。
瞬間整個院子之中,嗩呐聲,長號聲鼓點聲響起,連著哭聲一片。
我知道這是吊唁的朋友親戚趕來了。
由於我這邊西堂屋的門是打開的,外麵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隻見此時,就是那個不是東西的老尤,手中拿著一根麻杆子,從正堂屋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