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鍾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
對冀州牧韓馥來說,他覺得每一息都無比的漫長,仿佛過了幾個世紀。此時此刻,韓馥的心焦灼難耐,他仿佛看到自己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這樣的感覺非常不舒服,換做是平日裏的韓馥,早已經憤怒而爆發咆哮,但現在他隻能壓下心頭的亂緒,靜靜等著。
雖說隻有短短的一刻鍾,但每隔一會兒,韓馥就會詢問侍從時間。
快到一刻鍾時,韓馥終於壓製不住心中的躁動。
韓馥目光看向靜坐在大廳的王磊,沉聲說道:“王磊啊,時間快到了,但城中的援軍還沒有趕來。按照現在的這情況,根本不知道援軍會在什麼時間趕來。一旦援軍無法及時救援,而麹義又在門外虎視眈眈,你打算怎麼辦?”
王磊回答道:“大人,時間還沒有到,請稍等一會兒!”
韓馥說道:“快到了!”
王磊大袖一拂,不卑不亢的說道:“等時間到了,而援軍若是還沒有趕來救援,王磊自然會提出應對的辦法。”
廳中的官員靜坐,聽著王磊和韓馥對話。
兩相比較,韓馥的急躁和王磊的沉著冷靜高下立判。韓馥展現出來的情形,令沮授、荀諶、辛毗等人心中鄙夷。每臨大事有靜氣,是一個上位者該有的氣度,而韓馥遇到一點事情,立即就驚慌失措,這令人失望,也難以給下屬帶來勇氣和冷靜。
“砰!砰!砰!!!”
肆無忌憚的敲門聲,在府門口響起,令韓馥心中一緊。
“韓馥,是戰?是降,立即回話。”
囂張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沮授眼中有濃濃的好奇,問道:“時間已經到了,麹義馬上就會攻打州牧府,不知道中山相打算怎麼辦?怎麼樣拿下麹義?”對王磊的打算,沮授一直沒有猜出來,就等著這一刻詢問。不僅是沮授好奇,荀諶、辛評等人也是如此。
韓馥沒有好奇,有的是無盡的焦急,問道:“王磊,怎麼辦?”
王磊說道:“假意投降,把麹義引進來,再順勢拿下。”
“嘶!!”
沮授倒抽了口涼氣,心中大驚。
這樣做,是冒著天大危險的。即使把麹義引進來拿下,但難以保證麹義麾下的士兵不會造反。但沮授一想到王磊布置在大門口的防守,心中瞬間明白了,這必定是預防麹義麾下士兵造反的。沮授明白後,立即問道:“中山相打算引誘麹義進入州牧府,恐怕不容易啊!”
“一切有我!”王磊麵帶微笑,他目光看向韓馥,說道:“大人隻管假裝投降,一切由我穿針引線。”頓了頓,王磊又繼續說道:“麹義和我有仇,我出去傳達消息。他的心思必定在我身上,會降低警惕,等麹義進來後,我親自動手。”
說著話,王磊轉身往大門外走去。
“好膽魄!”
荀諶深吸口氣,眼中浮現出讚賞之色。
辛評、辛毗等人也忍不住讚歎,王磊膽量的確夠大。在座的人都知曉麹義和王磊之間的仇恨,麹義三番兩次在王磊的手中受辱,以麹義睚眥必報的性格,並且麹義如今又得勢,更是猖狂,會更加的囂張,麹義一旦見到王磊,肯定會公報私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