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郡,太守府。
一輛馬車軲轆轆的行駛而來,最後在太守府大門口停下。
馬車門簾卷起,一個中年人急匆匆的下了馬車,快速往州牧府大門奔去。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袁紹的謀主許攸。此時此刻,許攸的臉上,寫滿了焦慮和煩躁。許攸來到大門口,守門的士兵伸手阻攔,道:“許大人,容小人先去通傳。”
“滾開,別攔著我。”
許攸怒氣上湧,大袖一拂,直接闖了進去。
士兵見狀,頗為無奈。
平日裏,頗為友善的許攸,怎麼火氣這麼大?
另一名守門的士兵輕輕搖頭,勸說道:“許攸和太守大人,不僅是君臣關係,更是自小就認識的好友,兩人的關係非比尋常。任何一方,咱們都吃罪不起。與其如此,不如不管。”
士兵點點頭,又站在門口守衛州牧府。
許攸進入府中,來到大廳,氣哼哼的吩咐道:“快,立即通知太守。”
府中的侍從不敢怠慢,趕緊去通知。
時間不長,袁紹背負著雙手,臉上掛著如沐春風般的笑容,心情頗為舒適。他信步來到大廳中,笑吟吟的說道:“子遠啊,下人稟報說你慌慌張張的,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嗎?”
許攸心中氣憤,卻沒有忘記行禮,恭敬行禮後,才開門見山的問道:“主公,在下聽聞鄴縣接連發生大儒落水身亡的事情。這件事,是誰向主公提出的建議?”
袁紹眉頭一挑,道:“是我吩咐人做的,有什麼事情嗎?”
幕後的謀士,袁紹卻沒有說。
說到這裏,袁紹得意洋洋,一副得逞的表情,笑眯眯的說道:“子遠啊,我們和王磊交戰,太史慈和張頜分別率軍抵擋,導致我們的軍隊難以前進。太史慈和張頜穩如泰山,是王磊後方穩固的原因。”
旋即,袁紹又道:“鄴縣的大儒,接連遇到落水身亡的事情,狀況詭異,王磊肯定是手忙腳亂,難以應付。同時,那些大儒害怕後,再不敢前往王磊的書院,這是一舉數得的事情啊!”
“主公,這不是幫您,是害你啊!”
許攸氣得連連跺腳,大為憤怒。
袁紹和王磊交戰的關鍵時刻,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令人惱火。
袁紹不急不躁,道:“子遠啊,我沒發現有什麼問題啊。”
許攸渾身都輕微的顫抖,沉聲說道:“主公,表麵上,這是一舉數得的事情。然則,您考慮過沒有啊,這對您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袁紹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問道:“怎麼回事?”
許攸說道:“主公請想一想,刺殺幾個大儒,真的能影響大局麼?”
袁紹哼了一聲,道:“即使影響不了大局,也能讓王磊手忙腳亂。隻要鄴縣的人心躁動,民心動蕩,我們就能獲得機會。”
“唉……”
許攸輕歎,心中升起濃濃的無奈。
袁紹耐心不足,沉聲道:“子遠,到底有什麼壞處,直說!”
許攸說道:“主公啊,您刺殺王磊的官員,也比刺殺大儒來得強。刺殺官員,能直接導致各郡、各縣群龍無首,發生動蕩。然而,刺殺大儒,卻僅僅是嚇唬一下百姓,嚇唬一下前往書院的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