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八日,大吉,宜出行。
清晨,朝陽升起,陽光明媚,紅霞滿天。
軍營,校場!
無數的士兵彙聚,一杆杆大纛在校場中矗立,迎風獵獵作響。黃忠、呂布、典韋、趙雲、張頜、張遼等軍中諸將,全都列陣而立,神色肅然。所有人都身著甲胄,站在了軍陣的最前方。
王磊身穿甲胄,腰懸湛盧劍,器宇軒昂站在上方。他身材本就魁梧,立在高台之上,更是威嚴赫赫。
此刻,營地中靜悄悄的,唯有淡淡的呼吸聲,以及微風吹過的呼聲。
那場麵,靜得肅穆莊嚴。
所有的士兵都知道戰事來了,此時的士兵,心情複雜而忐忑。對士兵而言,他們不願意輕易上戰場,因為上了戰場,就意味著生死由天。戰場無情,不是誰都能輕易活下來的。但另一方麵,他們又憧憬著上戰場,作為軍中的士兵,想往上爬,想出人頭地,唯有戰場廝殺是最快的方式。
一雙雙目光,彙聚在王磊身上,等著王磊開口。
王磊目光掃過校場中士兵,此時此刻,校場中的士兵人山人海,難以計數。
王磊講話,不可能所有人都聽見,軍中的屯長、百夫長、小校等將官,全部排在最前方,注視著正上方的王磊。
王磊深吸口氣,朗聲道:“幾天前,前線傳回消息,並州徐榮興兵進犯冀州,雒陽李儒出兵進犯冀州,兗州曹操也趁火打劫。這三路軍隊,在同一時間攻打冀州,意圖殺入冀州。”
“此刻,冀州遭到了來自西麵、西南麵和南麵的攻擊,整個西、南一線,遇到了極大的危險。”
“本官得到這一消息後,徹夜難眠,一個晚上一個晚上的睡不著。”
此話一出,周圍的將領一個個蹙著眉頭。
正所謂主辱臣死,身為臣下,自當為王磊分憂解難。冀州遇到危險,王磊遇到了困難,他們這些下屬自當站出來,為王磊解決遇到的難題。
王磊停頓了下來,片刻後,突然問道:“李儒、徐榮、曹操殺來,你們害怕嗎?”
“不怕!”
營地前方,呂布眼神睥睨,方天畫戟握在手中,朗聲回答。
“末將不怕!”
典韋昂著頭,眼神肅然。
“末將不怕!”
黃忠昂首挺胸,桀驁眼神展露無遺。
“我等不怕!”
“我等不怕!”
……
漸漸的,聲音彙聚成一股浩蕩洪流,響徹校場。
無數人的呼聲呐喊,令天地變色。
這一刻,氣勢直衝雲霄。
士兵或許心中存在著即將上戰場的忐忑,可在這連續的呐喊之後,竟是在無形中為自己鼓勁,那忐忑的心在這呼喊聲中,竟是盡數消失。
無數士兵眼神凜冽,戰意盎然。
這一幕,令王磊微微頷首。
這,正是他需要的效果。
王磊抬起手微微下壓,示意士兵安靜下來。不多時,震天撼地的呐喊聲消失,又恢複了寧靜和肅穆。王磊再一次說道:“知道本官在得到李儒、曹操殺來後徹夜難眠嗎?”
“或許,你們認為本官害怕了。”
“不,不是害怕!”
“是興奮,是即將殺敵的興奮。”
王磊手握成拳,重重的在空中揮舞一下,繼續道:“本官出身平凡,崛起於卑微之中,經曆戰事無數。”
“昔日,本官初到毋極縣,兵不過百餘人,便能擊潰黑山軍,守住毋極縣;主政中山國,遭遇烏桓襲擊、袁紹反叛,本官兵不過數千,卻擊潰烏桓,痛擊袁紹。董卓無道,本官親自率軍討伐,最終更是斬殺董卓。冀州內亂,本官率軍轉戰千裏圍剿袁紹,蕩平冀州內亂。”
“一路走來,我的認知中,沒有害怕二字。”
“狼來了,殺狼取肉。”
“虎來了,斬虎剝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