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考試
陳星仍在堅守著他的“公務員”夢,然而,在他背後卻有一雙眼睛默默地盯著他。
這個人就是同廠的職工吳小青,山東姑娘。有一句俗語說“山東蘋果,山東梨,山東姑娘人人提;濟南的草,聊城的花,山東姑娘人人誇”,的確如此,吳小青是大峰公司裏有名的廠花,鵝蛋粉臉上嵌著一雙顧盼有神的丹鳳尾眼睛,身材高挑,一頭秀發飄逸,走起路來恰如一枝笑迎春風的豔豔碧桃。雖說吳小青身邊不乏佼佼追求者,但是她都不為所動,因為她的心常常遊離在那個呆在一角苦讀的陳星那裏。吳小青與陳星在公司是同一班組,每次下班後,陳星的工作服清洗基本都是吳小青包幹了,第二天早晨,陳星會迎著太陽捧著書本讀上一番,而吳小青卻早早帶上兩個人的餐具,為陳星打好飯菜,靜候陳星的到來。有時,陳星忘記了,吳小青都要叫上一聲:書呆子,吃飯了。
日子多了,次數多了,漸漸有人開起玩笑來了,兩人半真半假倒玩成了真的戀人了。
新的一年開始了,陳星決定就地報考安江縣公務員的職位。國考的日子很快來到了,這一天,陳星傾其這一年所有的堅持與汗水。終於,筆試成績很快就出來了。陳星名列第二,然後緊接著就是麵試。因為有著前幾次麵試的經驗,這次陳星倒是不慌不忙,回答得也很順暢流利,每回答完畢一次都要習慣性的扶一下眼鏡架,讓幾個主考官感覺這個考生有點迂腐、發笑。
過了幾天,結果終於出來了,陳星考取了當地的公務員。接到這一通知,陳星百感交集,心底裏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什麼滋味都有,同時又像是波濤洶湧的大海一樣起伏不平。他想奔跑,奔跑,奔跑!他想呐喊,呐喊,呐喊!他的痛快、他的壓抑已經不能用淺俗的文字表述了,他隻知道,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每一處的細孔都有著跳動的歡暢與興奮。
興奮過後,陳星這才想起了王東與吳小青,於是便與王東發了條短信,然後再決定約上吳小青去廠區邊的夜宵攤撮上一頓慶賀一番。
(四)意外事件
就在王東收到陳星的短信那一時刻,王東卻深深地陷入了公司裏最近發生的一件事件的煩惱之中。王東接到報告稱,說公司最近一個月業績大量下滑,特別是港澳地區的遊客業績較上個月下降近五成。本來已經是旅遊旺季,遊客源源不斷湧來安東海灘旅遊,而自己公司業績卻走進了“怪圈”現象,這不得不讓王東感覺奇怪、擔心。後來通過市場調查才了解到事件的原委:原來安江縣最近也新進了一家叫紅星的旅遊企業,他們為了徹底擠兌市場,強占市場份額,最近推行了“零團費”、“負團費”的策略手段,以“零團費”、“負團費”為誘餌吸引遊客,然後帶著遊客到處購物,或采用降低餐飲標準、減少旅遊景點、壓縮遊覽時間用到購物店拿回扣等經營方式來保證利潤,這種過度殺價競爭方法取得了一定的效果,讓王東的六妮旅遊公司麵臨著極大的挑戰。旅遊業本身就是一個微利企業,現在又進入到這種惡性的價格競爭,王東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了。王東決定召開董事會商量對策。
董事會上,很少參會的王六妮也來了。她來得比王東晚那麼幾分鍾,在時間上她更拿捏得當,或許她有意而為之吧。今天的王六妮一改往日的裝扮,飄逸的長發盤束起來了,上身著一件短袖白褂,係著一對蝴蝶領結,下身著短藍裙子,活脫像個職業女性。身上散發著淡淡法國進口香水味,是檸檬味。王東坐在王六妮身旁,聞著這種似曾熟悉的香味,竟然有點神情恍惚,這種味道太熟悉了,這太像他記憶中的一個人,一個熟悉的人。慢慢地,眼前突然間浮現了一張那很久沒有出現過的臉龐:李向倩,對,李向倩。好長時間沒有見過李向倩,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