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六十五年,鳳星降臨,天生異象,風雲突變,十一月初一天降大雪,掩蓋了整個京城。冰天雪地中,雲府裏正亂成一團,雲府長子雲策在房門外不停的焦急踱步,裏麵是一陣陣女子慘烈的叫聲。
“老爺,不好了,夫人難產了,保大人還是保孩子,你給個準話吧。”產婆匆匆忙忙的跑出來稟告,原來雲策的夫人臨產,已痛了兩天一夜了,本應十月末出生的孩子硬生生折磨了她兩天都不出來,現在倒拖到了十一月初一。
“什麼,母親,這何如何是好。”雲策驚慌失措,急得向邊上的中年女人求救。“慌什麼,女子第一胎生產本就不易,當年我生了你們姐弟四人,也是吃盡苦頭,我進去瞧瞧,我平日裏吃齋念佛,上天不會簿待於我的子孫的,你放心,若真有不測便保大人吧,母親也不是無情之人。”中年婦人正是雲策的母親,她一番話倒是讓雲策安心不少。
那中年婦人進了房中,雲夫人李氏已痛得說不出話來了。中年婦人連忙讓下人取千年老參來給她含著,又煮了一碗濃濃的桂圓湯給她灌了下去。她用火將剪臍帶的剪刀燒熱消毒,給李氏的下身剪了道口子,痛覺刺激得李氏一聲慘叫,一用力終於將嬰兒生了下來。
“恭喜老爺,夫人生了個千金。”產婆將那小女嬰清洗幹淨裹上繈褓抱了出來,雲策看也不看便推開直奔李氏而去,“夫人,你怎麼樣,你受苦了。”那李氏也被折騰得暈了過去。一時竟沒有人理會那剛出生的小女嬰,產婆愣愣的站在一邊,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中年婦人接過了那小女嬰,那女嬰仿佛感覺到了她憐憫的目光,竟大聲哭了起來。“好孩子,他們不疼你,祖母疼你,真是個美人胚子,這麼小便眉清目秀的,長大了定是傾城佳人,看你目光輕靈明若清溪,便叫你雲溪吧。”中年婦人將那女嬰抱在懷中,哄了起來,那女嬰仿佛聽懂了她的話,竟也停下來不哭了,隻是幾滴清淚尚掛在幼小稚嫩的眼角久久不曾散去。
十五年後,離京城千裏遠的雲靈山中,青山綠障,綿延萬裏。一條崎嶇小徑在青山翠竹間婉轉延伸,遠遠望去有一個山坡裏中有塊凹進去的空地,那形狀仿佛是一個靠椅,青山為背,兩側綠林為扶手。在那半山腰的空地上零零散散分著幾間房屋,紫紅色木漆門,黑瓦白牆,伴山倚水,一眼望去露出幾許冷清,細看卻是溫馨極致。
隻見那房子用竹籬圍成一道圍牆,外圍種了各種的繁花異草,不遠處有個池塘,不時有魚兒躍起覓食,打破一池漣漪。院子中間放著幾層竹架,上麵曬滿各種草藥,地上幾隻小雞跟著母親來來回回覓食。不時響起嘰嘰喳喳的聲音。院子中一個頭發稍顯花駐著根拐杖的老嫗正在陽光下細細翻曬藥草,看她精神不是很好的樣子,時不時停下來咳嗽一陣子。
“奶奶,我回來了。”,隨著一聲銀玲般的呼吸,院門被推開,隻見一個看似十來歲年紀的女孩背著藥簍進入了院子。看她一身簡潔明了的裝扮,白色衣裳袖口隻繡著幾朵蓮花點綴,腰間係著一根金色絲帶、一雙藍色小馬靴紮住褲腿處,一頭墨發用一根藍色發帶簡單係在背後,看樣子是剛從山中采藥歸來,白晰光潔的額頭稍稍冒出點點細汗,雙眸清徹見底,像一池清泉般純淨,看你一眼,仿佛月光溫柔灑落,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如玉的臉寵上因走動而浮出了微微的粉紅,竟似不曾沾染任何塵埃的小仙女一般,任誰見了都不忍破壞這份純淨,這份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