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昇皇宮內,一片繁華,放眼望去,景色美輪美奐,一件擺設,一盆花都價值千金,讓人沉淪,無不羨慕。
而就在這樣榮華富貴的皇宮裏,卻獨獨有一處與這繁景格格不入,東聖皇宮最西北角的‘未了閣’。‘未了閣’建於水麵之上,是東昇皇宮的奇景之一。可是就是這樣的奇景,卻足足有九年之久未有人踏入過這裏,不曾有人問津,甚至有人快遺忘了,宮裏還有一個‘未了閣’,更是有人已經忘了裏麵有個東昇立國以來唯一一個一品護國公主。
“公主!你怎麼還沒起來?”‘鐺——鐺——鐺’末了閣內響起一震魔音,滿兒拿著前兩天玉世子新買的鑼鼓,用力的在床前敲了起來。
“別敲了~”床上一睡姿非常不文雅的女子,簡直是一個“大”字擺開狀,她翻了個身,用被子捂住耳朵,睡意朦朧的說。滿兒見此狀,繼續瞧著,越敲越大聲。床上的人,終於忍不住了,側身看了一眼敲鑼的人,眼神交流道,姑奶奶,你能不敲了嗎?雖然這很偏僻,但不太表你敲這麼大聲就一個人都聽不見了。
而滿兒直接忽略床上人兒的眼神,背向她,繼續敲著她的鑼,大有你不起,我就一直敲下去的意思。
安之若當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她這樣敲下去,也睡不下去了,隻好作勢起床,撥去蓋在她臉上的被子,安之若姿色天然,白壁無暇,三千青絲隨意的披著,這斑般般入畫的女子,隻能讓人想起四個字“香草美人”,而這光豔逼人的女子,當……真是剛才在床上睡得毫無形象的女子嗎?
滿兒見安之若乖乖起來了,不由得暗歎道,玉世子真是厲害啊,公主乖乖起來了,有沒有?!
安之若無意間抬頭,看見她,一臉的猥瑣樣兒,淡淡道,“滿兒,如今你膽子越發大了,我原竟不知你有這等本事。”女子眯眼瞧著她。
當然是剛才的敲鑼事件啦。滿兒暗自吐了一下舌頭,看了一眼正在穿衣的安之若,小聲嘟囔著,“這能怪奴婢嗎?明明是公主自己天天睡懶覺,還叫不起來,所以,隻能出此下策了嗎……”
“你一人在那嘀咕些什麼呢?”安之若正在左一層右一層的穿著那瑣碎的牡丹紅刻絲軟綢流仙裙。“奴婢……奴婢……再說……說……”
滿兒立馬閉嘴,尋找著措辭,“恩?”安之若剛睡醒隆重的鼻音反問到。
滿兒看準安之若現在剛睡醒,靈感一動,索性全推給……滿兒想想,不由得暗自一笑,覺得自己太聰明了,要是平時她可是不敢的。
滿兒隨後快速的與安之若訴苦道:“奴婢剛才說,這主意是玉世子出的,這鑼鼓也是前兩天百羽公子走前給的,他料到公主今天起不來,才叫奴婢這樣做的……”轉眼又用一副楚楚可憐的眼神看著安之若,“公主~您是知道的……”
“行了。”滿兒還沒說完,安之若果斷的打斷她,又用這招,每次黑了別人,還裝可憐,雖然安之若有些睡眼朦朧,但她武功可不是白白練的,剛剛說的那些話,全聽到了。唉,苦了白玉替她背了黑鍋……
滿兒要是知道安之若此時想的,必要大叫,冤枉,這次真的是百羽公子叫她幹的。至於……黑心嘛~跟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安之若看著手裏的裙子,臉一沉,對著滿兒吩咐道:“去拿一件我平時穿的襦裙。”這裙子是在是太麻煩了,來這的九年裏她從來沒穿過這麼麻煩的衣服。
滿兒腳剛一動,隨及立馬停下來,不對啊,公主平時的襦裙幾乎都是白色,頂多也就一兩件青色,還是那種淡淡淡的青,這哪有……滿兒轉頭對安之若說:“公主,你平時的裙子,哪件能拿來啊?都是素色衣服。”
“沒事,就拿那件月牙水落青皺裙。”安之若大部分衣服都是在葉穀時特別定製的,所以還是那件容易些,且衣服也不出眾,中規中矩的,可不想九年來一出現在人麵前就這樣高調,畢竟大部分人還是不希望看到安王後代活的這麼多姿多彩。
滿兒急道:“不行啊,公主,今天可是浮生公子的及冠禮,不僅有東昇皇室和大臣們,還有他國使者,這日子,公主怎能穿素色?!”
安之若瞥了她一眼,淡道,“難道穿這紅色合適?”
滿兒自信滿滿道,“那當然,公主乃一品護國公主,安王與安王妃獨女,且今天也是公主生辰啊,按規矩並無不可,而且以我們公主的姿色,穿上這衣服,定如仙女下凡。”說完還嘖嘖了幾聲,仿佛已經看到了安之若穿上時的風華絕代的景象。
安之若淡漠,大半年沒見滿兒,智商下滑的厲害,看來以後要多帶她出去走走,她可不想一個傻袍子整天在她麵前晃悠。
“你以為今天就沒人穿紅色嗎?”不可能,單是六公主尤曦就隨她母妃一樣愛穿紅色,這次必然穿紅色。況且……那黑心,長的那麼妖嬈,必有不少桃花,不少官員女兒定會精心打扮。而且,她這九年在外打的是為父母守孝的旗幟,怎能一出現在世人麵前就穿成這樣?“還有東昇皇帝你確信他想看見我活的這麼有滋有味?”安之若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