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如舞惜所料,甫一回宮,靜妃就去明光殿麵見了雍熙帝。很快地,雍熙帝也傳了舞惜前往。
雍熙帝看著麵前愈發出色的女兒,心中溢滿驕傲,慈祥開口:“舞惜,和父皇說說今日所見。”
舞惜已然明了他的意思,也不點破,隻做不知,說了所見所聞,卻幾乎不曾提及狀元這個人。
雍熙帝暗歎一口氣,這丫頭,怕是非得自己開口。想了想,問道:“舞惜,你覺得溫然如何?”舞惜心中無奈,按說父皇現在應該忙得焦頭爛額才是,怎麼還有工夫操心這些?舞惜裝作茫然開口:“溫然?是誰啊?”
雍熙帝看她雙眸轉動,笑著說:“別告訴朕你不知道這一屆的新科狀元叫溫然。”
見他這樣說,舞惜也不再裝糊塗,轉而抱著雍熙帝的胳膊,撒嬌道:“父皇既知女兒心思,又何必問呢?女兒知道,五姐姐十分中意溫然,不如父皇成全了姐姐。”語畢,在雍熙帝懷中蹭了蹭,嬌聲說,“何況,女兒還小,還想再陪父皇幾年呢!”
眾多兒女中,隻有舞惜會在自己麵前如此,似乎在她心中,自己並非帝王,而僅僅隻是一個父親。雍熙帝心中明白,正是這樣的承歡膝下,才使得自己在眾多兒女中,獨獨最疼寵舞惜。
見她這樣,雍熙帝也已心知肚明,隻說:“方才靜妃前來為你五姐姐要溫然這個人。朕想著你也不小了,才沒有明確地給她答複,想著問問你的意思。既如此,朕就將溫然給你五姐姐了。日後你可別後悔哦!”
舞惜點頭:“父皇放心,女兒日後若真有看上的,必會來求父皇的!這個溫然,既是五姐姐心儀的,還請父皇成全吧。”話雖如此,心中還是對封建王權十分不滿!人家溫然好歹是個人,怎麼被他們當成件東西要來送去的?這婚姻大事,自己卻半點發言權也沒有!
雍熙帝也不勉強她,隻留舞惜用了膳。席間,舞惜說起了小笑話,雍熙帝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一掃前幾日心底的陰霾。
這狀元郎的婚事原本也就算是定下來了。然而,還未等雍熙帝金口賜婚,前朝就又起波瀾了:雍熙帝派出的安撫官員,竟有兩人在地方上,被流民所害!一石激起千層浪,朝廷上下皆言要嚴懲作亂之人!
雍熙帝一時間還未置可否,他心底尚有疑慮未解。總覺得此事背後操縱之人並非宵小之徒,目的也並非是那些安撫官員。畢竟憑幾個流民如何能動得了朝廷下派的官員?又是如何細細布置,從而得手的?
於是,雍熙帝派了大理寺少卿速去密查此事。然而那些流民的實力遠不止這些,徐州、衡水幾地流民眾多,有揭竿起義之勢。
大秦主要兵力現如今都被烏桓牽製在鄴城,其餘邊境駐守將士也不得替回,雍熙帝隻得再次征兵,前往徐州等地鎮壓。
大秦國內內憂外患不斷,雍熙帝頗有些心力交瘁。當日出兵討伐烏桓,原是想借著山越的手替自己掃清大敵,不想山越半途撤兵;自己如今是丟了一塞一城,大損顏麵不說,也確無力再與烏桓相抗。雍熙帝開始謀劃如何與烏桓講和一事。
而烏桓方麵,眼見大秦國內內亂,拓跋乞顏與舒默皆認為促和時機已到。拓跋乞顏親自修書一封與雍熙帝。
書信幾經輾轉到了雍熙帝手中,也算是解了雍熙帝的外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