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默點頭,目光稍轉看著拓跋嚴宇身後的承昭,朝他略略點頭。這才看向桑拉:“大哥的辛苦,做弟弟的心領了!”說著走向馬車,將簾子掀開,溫柔說道:“公主,咱們到了!”舞惜衝他微微一笑,看著他伸出的手,將自己的手放在他手心。
舒默將她抱下馬車,身邊的禮官連忙牽來舒默的坐騎,按著烏桓的習俗,舒默將舞惜穩穩安置在馬背上。雖然之前已然知曉這樣的風俗,然身著繁雜嫁衣,頭上又蓋著薄紗的舞惜坐在馬背上還是難掩那份緊張。察覺到她的不安,舒默體貼緊了緊她的手,低聲說:“別怕,絕影不會摔著你的!”
舞惜感動於他的細心,即便知道他隻是在人前裝裝樣子。於是,她也放鬆下來,將背挺直,在這樣的場麵下,絕不能丟大秦和父皇的臉麵;加之本身也是一個愛美的女子,更不能讓自己失了禮儀。
此時正值正午,耀目的陽光自舞惜身後灑下,金色的光輝為舞惜的美更添了一份神秘。
大家抬頭看著馬背上的舞惜,身姿輕盈,不僅有著烏桓女子的灑脫英氣,也有著漢家女子的柔情似水。尤其那火紅的嫁衣下隱隱可見她纖儂合度的身子,朦朧的薄紗更是將她的美貌若隱若現地呈現,同時又給人更多的遐想。
承昭癡癡看著馬背的舞惜,眼底的驚豔一閃而過,當目光再次掠過舒默時,隻餘滿滿的羨慕……
桑拉就那麼看著舞惜,即便不甘心,也覺得她比自己府裏那些女人都更有韻味,咂巴著嘴,大大咧咧地說:“舒默這小子豔福不淺啊!那公主遠遠看去很有那麼幾分味道嘛!嘖嘖……若是……”他的聲音不小,傳到舒默耳中,舒默回頭狠狠瞪他一眼,將他的話打斷。
不知為何,桑拉看向舞惜時那急色的樣子,使得舒默心底湧起一股怒氣,就好像自己的珍寶被人覬覦一般。其實,在烏桓,很多時候女子是可以用來交換贈送的,桑拉又向來於美色上難以自控。可別人也就算了,舞惜……她可是自己的夫人,是大秦的公主……舒默這樣解釋著自己的怒火。
而聽了桑拉這樣放肆的言語,承昭的目光變得冷冽,背在身後的雙手握緊拳頭……自己那麼心儀的女子,那麼美好的女子,竟被大堂哥這樣羞辱……深吸一口氣,將心頭的怒氣壓下。轉而看向那抹身影——
舞惜……你值得最好的……即便得不到你,我也會在你身後守護你!
馬背上的舞惜,原還有些許的不自在,卻在聽了桑拉的話語後,將不自在盡數轉化為怒意。看向桑拉時,盛滿怒氣的眼底一片冰冷。
那樣的眼神,即便隔著薄紗,也令桑拉有了幾分清醒,而心裏卻對舞惜更多了幾分想頭。
察覺到一抹深情的凝視,舞惜在迎候人群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輕展笑顏,對著承昭微微頷首。承昭則回以燦爛的笑……
走到馬前的舒默注意到舞惜和承昭的對視,心底起了幾分不自在。尤其想到承昭對舞惜的深情,那幾分不自在似乎就更多了。
不再理會自己莫名的情緒,舒默動作瀟灑地躍上馬背,將舞惜固定在自己身前,一手環住她的腰肢,一手緊握韁繩,雙腳輕踢馬蹬,白色駿馬朝著烏桓皇宮的方向馳去。
到了皇宮外,自然有內監幫著牽馬,舒默將舞惜抱下馬,徑直走向安昌殿。舞惜看了看舒默的背影,微微嘟嘴,有些許鬱悶:這在人前的功夫還是應該做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