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那麼說,舞惜乖乖閉上嘴,自從瑞鈺出生後,因為她堅持自己親自母乳,所以很多時候,兩個人連好好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不過好在舒默並沒有說什麼,這樣的他真的是難能可貴!她也很感動他能為她做到如此地步,於是在他懷裏小聲囁嚅:“等我……方便了,會好好……補償你的!”
這句話明顯取悅了舒默!他低低地笑出聲,胸膛輕微抖動。當然,取悅他的不單純是話的內容,而是她有這份心,知道體諒他!
她難得主動說出這樣的話,而舒默卻一直笑而不語,舞惜有些惱怒了!她的聲音中透著小小的不自然:“不要算了!”
“舞惜,我很高興你能說這樣的話!好,我等著你的補償!”舒默揉揉她的發頂,“嗯,是很久沒有洗過了……”
舞惜剛想說些什麼感人的話啊,結果就聽他嫌棄地說起這個,想一想,真的好久沒有洗了!不過,這完全不能怪她啊!但是他這麼說了,應該是真的很難聞了吧?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喏喏道:“我早就想洗了,可是徐嬤嬤說什麼也不同意。舒默,很難聞是不是?”
本以為他會安慰她的,結果他居然很正經地聞了聞,然後皺著眉頭,誇張地說:“真的很難聞!”
舞惜從他懷中掙紮出來,並沒有不高興,而是他已經這麼說了,雖說有誇張的成分吧,但至少也是難以忍受了。她的臉有些羞赧的紅,推開他,說:“那你離我遠一點。等我明天把頭發洗了再……”
“再什麼?不是說不讓洗的嗎?”她的話被他打斷,一副不許爭辯的樣子。他雖說原來很少會關心這些,但是舞惜生產後,他不止一次聽劉子然和徐嬤嬤說起這個。味道再不好,他都可以忽略,但是她若因此而染上什麼病,那他會心疼!
“哦。”她悶悶地答應。
兩人就這麼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直到子時已過。舞惜終於支撐不住,在他懷裏沉沉睡去,舒默將她抱起,輕手輕腳地放在床上,自己則合衣躺在她身邊。
翌日清晨,比舒默更早醒的是瑞鈺,小家夥肚子餓了,見阿媽一點反應都沒有,終於委屈地哭起來,聲音洪亮。舞惜被驚醒,連忙起身,抱起瑞鈺,開始喂奶。
當舒默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瑞鈺一臉享受地在舞惜懷裏享用早餐,而舞惜則滿臉慈愛地凝望著他,唇角上揚。舒默在心底感歎:這就是所謂歲月靜好吧!昔年阿媽所求的,是不是就這樣的寧靜與平和?
喂完奶後,瑞鈺自己躺在床上玩耍,舞惜給他縫了許多的小玩意兒,掛在床架上,瑞鈺幾乎輕輕抬手就可以碰到。這些東西,足矣讓瑞鈺獨自玩耍大半個時辰,徐嬤嬤和雲珠經常會感歎:這小公子可比他的爹媽乖多了!
舒默起身,穿衣洗漱後,準備去上朝了。臨走前,問舞惜:“其他人那裏真的不需要我來處理嗎?”
舞惜看著他,堅定地搖頭:“你去忙吧!等你回府時,也許我已經處理好了!”昨夜就已經說好了,震懾旁人的事她親自出馬,而關於宋兒,若是她查不出來,再由舒默的人去查。
“好。”舒默出了內室。
阿爾薩跟在舒默身後,心底想著:公子今日心情不錯,看來昨夜那事並沒有影響到夫人!
剛在慶幸呢,就聽見舒默在前麵說:“將守在漱玉軒的那四人叫到書房等我下朝回來!”
“是。”阿爾薩低聲說。
待舒默走後,徐嬤嬤和雲珠帶著眾人進了屋,新年第一天,照例是要請安的。舞惜看著下麵跪著的眾人,徐嬤嬤、雲珠、秋月、寧舒和寧曄,她們五個的忠心她是不擔心的,但是其他人……舞惜心底倒有些犯嘀咕。
大家齊聲說了好些吉祥話,舞惜命雲珠賞了銀子,留下她們五個後,就讓大家退下了。
她們都有些鬧不明白舞惜的意思,舞惜想了想,還是將宋兒的事毫無隱瞞地告訴她們。
眾人一聽,麵容失色!舞惜一向待下人極好,竟有這等不知感恩的奴才公然去觸犯舞惜的底線!寧舒回憶了一下,說:“夫人,這個宋兒是您有孕後,調到漱玉軒的!之前好像就是府裏廚房的丫頭,說是手腳麻利,便被調來伺候您。”
“這個宋兒,竟有這樣的心胸?活該被公子杖斃!”寧曄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
舞惜看著她們義憤填膺的樣子,心底突然就平靜了……
好在,她們對她是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