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拓跋乞顏都發話了,藍納雪還能說什麼,哪怕再不甘心,也隻得安分地坐在舞惜的身後。舞惜看一眼葛娜紮,說:“大夫人,你一直在這坐著,大公子該想你了!”
葛娜紮知道想從舞惜這裏打聽到什麼是不可能的事,好在藍納雪多多少少說了些,等會麵對公子也有可以交代的了。於是起身笑著說:“是啊,公子不時地看我呢。那舞惜,我就先過去了。有時間,我們再聊吧!”
直到葛娜紮走了,舞惜方才放低聲音,警告道:“這是在夜宴上,你們也該注意分寸。將你們的小心思都收起來,否則丟的是整個二公子府的人!”
“是,夫人。”藍納雪、烏洛蘭、茹茹低聲道。
整個夜宴上,承昭的目光都不時地掃向舞惜這。他也知道舒默突然離府的事,雖說原因是大汗突然派舒默前往慕容部落巡查,但是不少傳言皆直指舞惜,說是舞惜失了舒默的心,舒默會突然離平城是因為不想見到舞惜。
原本承昭是非常擔心的!然而一整晚下來,他並沒有在舞惜身上看出任何異常,而當她麵對藍納雪和葛娜紮時,眼底還不時透出一些小算計來。承昭失笑,這才是他認識的舞惜,任何時候都能做到雲淡風輕!也許,傳言並不可信,這樣的舞惜,他相信二堂兄會好好珍惜的!
之後的宴席在平淡無波中進行、結束。出了汗宮,舞惜率先上了馬車,其他三人也默默上了之後的馬車。
“公主,今日雪夫人分明就是故意的!”秋月憤憤不平地說。
雲珠笑著說:“她是故意的不假,可咱們公主也沒有吃虧,不是嗎?”
“姑姑說的也是。可是奴婢就是氣不過,她們整日地就把眼睛放在公主身上。巴巴地就盼著咱們公主失了寵呢!”秋月繼續抱怨著。
聽著秋月的話,舞惜有一瞬的失神,失寵……大概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吧?也難怪呢,自己如今這樣子,可不就是失寵了嗎?
雲珠眼見舞惜的神色有一絲變化,連忙扯一下秋月的袖子。秋月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言,順勢跪在馬車上:“公主,是奴婢失言了!您不要生氣,奴婢甘願受罰!”
舞惜微笑著扶起她,說:“我沒有生氣。你沒有說錯,為什麼要受罰?”
秋月喏喏著:“公主,您別這樣說。側夫人她們是嫉妒您!在公子心底,您才是最重要的。”
舞惜的笑意一點點冷掉,她認真地看著秋月,說:“從今以後,不必再說這樣的話來寬我的心。你們跟著我這麼多年,該了解我的性子。”
“是。公主。”雲珠同秋月一起說道。
舞惜愛憐地撫摸著懷中瑞鈺沉睡的小臉,低下頭去,輕輕地溫柔地親他一下,繼而若無其事的抬頭看向窗外。不知是不是感受到阿媽的親近,瑞鈺在睡夢中露出甜甜的笑容。
回府後,藍納雪心有惴惴,她猜測著舞惜可能會對她采取的懲罰手段。然而,幾日之後,舞惜仿佛全然忘了一般,再不提這事。大家都暗自揣測著夫人許是正為自己的將來擔憂,哪裏還顧得上旁的?
她們哪裏知道,舞惜其實隻是單純地懶。一直以來,她都不想和府裏的這些女人有什麼瓜葛,凡事都秉持著能省事就省事的原則,反正宴會上她沒有讓藍納雪如願,這就夠了!如今閑下來,她正好好好地陪瑞鈺,哪裏有閑工夫去同她們周旋。
自從舒默走後,舞惜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在瑞鈺身上,有著現代記憶的她對教育更是重視。這樣平靜的日子裏,舞惜自己給瑞鈺編了一套書,每日堅持陪著他一起親子閱讀。而別看瑞鈺才一歲多點,對看書卻特別上心,不論他手中有著什麼樣的玩具,隻要一看見舞惜拿出書來,立刻會將玩具放在一邊,來到舞惜身邊一起看書。
日子一天天過去,原本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漱玉軒,大家都等著看舞惜以淚洗麵或是思念過度,卻不料偶爾的一瞥,總能看見她臉上和煦的笑容。
而另一方麵,自打出府,杜筱月便一直在暗自謀劃著怎樣才能把握住這難得的獨處時光。卻不想,舒默對她十分冷淡,哪怕是陪著雲樓,也不會多看她一眼,多說一句話,更不用提讓她服侍了。這讓杜筱月有些著急,當初雖說答應了公子絕不會多事,但是她總覺得這出門在外,公子身邊就她一人,怎會沒有機會呢。
杜筱月細心地發現,這一路上公子從不會提起夫人,這讓她更加堅信夫人已經失寵。於是杜筱月並不氣餒,她深信這一兩個月下來,總是會有機會的!隻要她把握住一次,再懷身孕,屆時她在府中的地位便穩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