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惜,我這一生從沒有那麼驚慌失措過!當我從夢裏驚醒時,我承認,我當時真的是害怕了!從沒有過的害怕!這一路上,我克製不住地胡思亂想……我就怕我回來晚了,怕你不等我,怕你不要我……舞惜,若非你此次出事,我想我還無法明白心底的觸動。”
舒默,別害怕,我沒事的。我早說過,隻要你不負我,我必生死相依!你說你明白了心底的觸動,是嗎?你真的明白我一直以來說的感情嗎?我早說過,我不要寵溺,寵而不愛,對女子來說是最大的悲哀!所以,你真的明白寵愛二字的意思嗎?
“我可以告訴你,告訴這天下所有人,我拓跋舒默喜歡你,我這一生絕不能失去你!”
是嗎?我沒有聽錯嗎?你說喜歡……舒默,等我醒了,你再說一次,可好?
“舞惜,喝了藥,你才能醒過來,才有力氣將我們的寶貝兒生下來!”
好,我乖乖喝藥。可是,舒默,這藥真的好苦……我可以少喝一點嗎?
“舞惜,你好好地將藥喝了,等你醒來,我給你買糖果吃,好不好?”
糖果?好吧,那我盡量喝完。
記憶中,第一次舒默給買糖果是在兩人一次逛街中。她指著糖葫蘆央求著舒默去買一串,舞惜至今仍然記得舒默當時的表情有多麼的……嗯,可愛!那次之後,舒默便說這樣的事,他再不會做第二次。還說將他二公子的臉麵都丟完了。
後來她生病不願吃藥,舒默便哄著她,說起吃糖果來,也是她為了逃避吃藥想出來的。沒想到舒默聽後,狠狠瞪她一眼,轉身便走了。她撇撇嘴,就知道舒默沒有那麼好的耐心!走了正好,反正她不想吃藥,於是她賭氣般地將藥推開,不再理會!
等她半睡半醒間,感覺有人影在床邊搖晃,她最討厭有人擾她好夢!於是便翻身轉過去,那人卻像故意一般,將手中的東西不停地在她眼前晃動。比她的視覺更先恢複的是她的嗅覺,鼻尖縈繞的是一股好聞的味道,甜甜的……
睜開眼睛一看,舒默黑著一張臉,手裏舉著一個紙袋子,沉聲問她:“吃不吃?”
她欣喜地點頭,然後麵前的紙袋子被拿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碗還冒著熱氣的苦藥!她苦著一張臉,不情願地自他手中接過那碗藥,在他目不轉睛地監督下喝到一滴不剩。舒默的臉色微微轉圜,將那個紙袋子輕輕丟在她的身上。然後背過身去,不去看她嬌憨的笑臉。
“回公子,關於夫人的情況,我也說不好。我行醫這麼多年,夫人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按著脈象來看,夫人應該已經早都蘇醒了,且夫人腹中胎兒的情況良好。夫人如今這樣,不知是不是心底有什麼情緒,也許是她自己不願意醒過來。”
這是誰的聲音?劉子然嗎?我才不是不願意醒過來,我早都想醒了,問題是,我根本醒不來啊!你身為醫者,開的都是些什麼藥?
她好想睜開眼睛插著腰凶悍地質疑他!誰讓他在舒默麵前亂說話的!
她聽見有腳步聲漸漸遠去的聲音,是舒默將大家都趕出去了。那麼他必定是有什麼話想單獨說與她聽!就好像舒默病重那次,她在他耳邊不知疲倦地娓娓講述著她們之間點滴的往事一樣。這次換做是他,在她耳邊絮絮……
想著這樣的畫麵,她便很想捂唇輕笑。的確,很難想象如舒默一般的男子,在一個女子耳邊一直不停地說這話,沒有回應。她想,這樣的舒默,是不是真的值得她托付一生呢?
答案就在心底,她的表情上有一絲小女兒般的羞赧……
“舞惜,等再有巡查的機會,我就帶著你一起去吧!”
當然!你這一次出巡竟然帶的是杜筱月,我都沒有找你算賬呢!舞惜想著,當時他心中有著隔閡,一味地遠離她,也便算了。若是還有下一次,她必定不依他!到時候,任憑他說盡好話,也不要理他!
舞惜的腦中出現舒默在她耳邊不停哄著她的場景,她的笑糯糯的。
正想著這些,耳邊又有人進人出的聲音傳來。她煩躁地想著,難得和舒默有著這樣的獨處時光,怎麼這些人這麼沒有眼色呢!
“劉子然!”是舒默高聲疾呼的聲音。
接著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吵吵的,聽不真切。
“公子,夫人如今的情形非常不好,若是再這樣一直昏迷著,隻怕腹中的胎兒就保不住了!”劉子然的聲音中有著不同以往的急躁。劉子然自詡醫術甚高,向來都是雲淡風輕的樣子,倒是很難見他這般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