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藥王門掌門和南穀商社的長老這麼一說,在場的眾人都覺得事情又變得複雜了起來。
金剛門掌門金剛尊者冷笑道:“那五行教的孫教主可真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這麼冒然進去,沒有咱們給他開門,他就一輩子別想出來,這不是自作自受?”
那位天極樓的長老則是嗬斥小段道:“我怎麼說來著?年輕人就沉穩點,不要到處起哄。”
小段不服地頂嘴道:“孫教主他們是進去了,可是還有我們在外邊不是?咱們八股勢力結盟,總不能背棄盟約吧?就這麼拋棄他們的話,傳出去豈不是讓同道恥笑?”
在場的眾人都陷入了沉默,沒有人再發聲。沒人想和別人共分寶物,大家心裏想的基本都是落井下石,可是大家都心明鏡一樣,知道想想可以,但是不能說出來。
倒是小段毫無顧忌地說出來眾人的想法,也不知他是心直口快還是怎樣。
外圍的韓雪忽然拉了拉魏峰的袖子,低聲道:“這個叫小段的少年有些讓人琢磨不透,一再違抗長老的話,還在緊要關頭說出決定事情走向的話來,他好像就是要到處挑事。”
魏峰搖搖頭道:“未必吧,你看他在天極樓弟子中似乎修為最強,年紀比你我還要小,少年得誌難免有驕狂之氣。”
南穀商社的會長是一個頭戴瓜皮小帽的中年人,手上帶著四五個翡翠指環,長得白白胖胖,活脫脫地一個富家翁模樣。
“石門是一定要打開的,五行教眾人在內的情況未知,必須要派人接應,否則寶物未必會拿得到,還失去了誠信。”南穀會長搖著折扇說道。
南穀商社的人不愧為遊走於大陸各地的商人,這番話雖然委婉,但是意思很明顯了,五行教的人既然先進入了,那麼他們就可能得到寶物,如果不派人進去接應他們,那麼寶物肯定就拿不到了,傳出去還會被人說聯盟是貌合神離,毫無契約精神可言。
“不如這樣,每個宗派各派一人如何?”柳城城主是一個病怏怏的小老頭兒,形銷骨立,看起來骨頭架子隨時可能散了一樣。
魏峰頓時大驚失色,之前沒有什麼感覺,可是這第一次見到柳城城主說話的時候,忽然覺得他像極了在草廬中見到的那個老頭兒。
“怎麼了?”韓雪覺察到了魏峰異常,禁不住搖了搖他的肩膀。
魏峰觀察那柳城城主許久,才發現他和草廬中的老頭兒隻是身材相似,相貌實則相距甚遠,這才鬆了一口氣。
“沒什麼,這個人似乎見過一樣,但也隻是感覺。”魏峰覺得韓雪人還不錯,因此一路上隻和她說話,對於那柳翔天和周雲杉則是無視。
柳城城主的提示得到了眾人的認可,每個門派(勢力)都指定一人派入石門中。
第二次進入石門可是件好事,但凡年長者沒有一個不想進去,因為先進去就可能先得到寶物、從中受益,所以這第二波進入石門的人有:漁陽的西城護法、天極樓長老一人、柳城長老一人、金剛門長老一人、藥王門門主、南穀商社長老一人還有萬馬幫的幫主。
臉盆大小的羅盤閃著紅光,慢慢轉動起來,隨著羅盤的轉動,高大的黑色石門也一點點開啟。
選出來的七人魚貫而入,雖然他們的步伐很慢,但是從他們臉上都能看出來些許激動。
五色雲氣聚集,這可是數百年難遇的異象,意味著有絕世奇珍出現。要不然那位五行教的孫教主也不會如此失態了,他身為一個大勢力的首腦,平常也自恃身份,很少做出失態之事,也隻有這件事是個例外。
按照約定,進入石門的七人必須在一個時辰之後回到石門前,由下一波人代替他們進入尋寶。這樣做是為了公平起見,不把異空間內的受益之事全讓同一撥人得到。
一個時辰過後……
羅盤再次轉動,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黑色石門第三次開啟。
魏峰隻覺得背部的肌肉莫名其妙地跳了幾下,聽著羅盤發出的聲音就覺得不安。
石門內的景象讓大夥都覺得十分滲人。
一株株參天古樹拔地而起,樹幹是紅色的,樹葉也是紅色的,天上黑雲快速流轉,不時有落雷劈在樹梢上。這一幕就像一幅畫,仿佛參天古樹都是由鮮血畫成的。
砰!
石門裏發出一聲悶響,從裏麵拋出一個滾圓的東西來。
眾人圍上去一看,卻是一個人的頭顱。漁陽西城護法的頭顱。
傷口斷麵參差不齊,是被什麼東西活生生地扭下了頭顱,最可怖的是,西城護法的臉上竟然還帶著詭異的笑容,仿佛死前在做什麼快樂至極的事。
“這……怎麼會這樣……”漁陽北城護法臉色蒼白,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黑色石門慢慢關閉,而眾人卻還深陷驚懼之中。
柳城城主盤膝調息,閉著眼睛道:“這寶物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啊。”
一提到寶物,剩下的二十多人裏倒有十幾人眼睛發亮。其實關於尋寶,每個人都做好了心理準備,死傷個人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但是恐怕誰都沒有想到,漁陽長老級別的西城護法已經是武師一重的高手,居然是如此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