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明白羽靈的邏輯。
她之所以意識到她冤枉我了,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我被公司開除了。
這事兒就很簡單了,如果我真的是奉命接近她,為了弄到了宏遠的機密才假裝關心她,那我在我們公司這邊就是大大的功臣了,理應論功行賞啊。
而恰恰相反,我被開除了,這也就說明,並不是這麼回事兒。
雖然她道歉了,可我內心依然感到絲絲失望,因為她並不是一開始就相信我,憑直覺信任我這個人的。
“你……現在有時間麼?”羽靈說道,“見個麵吧。”
“有啊。”我笑道,“下崗職工,別的沒有,最富裕的就是時間了,正好我把車還你。”
“見麵再說吧。”她說道。
“好。”我說道,“那在哪兒見呢?”
“我生病了,不想出去,你方便的話,來我這裏一趟吧。”她說道。
“行。”我答應道。
……
掛了電話以後,我起床洗漱,穿好了衣服,這才下樓開車去了羽靈那個小區。
到了門口以後,我敲了門,過了一會兒,羽靈將門給我打開。
見到羽靈,我吃了一驚,因為她臉色蠟黃,嘴唇毫無血色,甚至呼吸都有些艱難,看起來十分憔悴和虛弱。
“你怎麼了?”我忙問道。
“沒事兒。”她說道,“不知道怎麼的,感冒了。”
“感冒了不至於這麼嚴重吧?”我說道。
“我不是有那個血液病麼。”羽靈說道,“不能感冒,一感冒就會很嚴重,之前也不怎麼感冒的,這次有些猝不及防。”
說著她又咳嗽了起來。
我忙幫她在後背輕輕拍了幾下,幫她從茶幾上端起水來,遞給了她。
羽靈看著我愣了片刻,這才接過水去,喃喃的說了句謝謝。
“你這樣行不行啊?”我說道,“不行上醫院去吧,我感覺挺嚴重的。”
“不用了,沒事兒。”她說道,“吃點感冒藥就好了。”
“走吧,我陪你去,別再拖嚴重了。”我說道。
她沒有說話,而是注視著我。
“看我幹嗎?我臉上又沒大夫,走啊。”我拉她。
“你這是故意讓我內疚麼?”羽靈說道。
我一愣,“什麼意思?”
“你明知道我因為冤枉了你,心裏已經很自責了,還故意對我這麼好,擺明了故意讓我內疚不是?”她說道。
我無奈一笑,“你這心思要是用在琢磨你們公司內部那點事兒,也不至於冤枉我了。”
“我已經跟你道歉了,可你好像依然還在生氣。”羽靈說道。
“我知道,讓你這樣的女孩說出道歉的話來,確實不容易,”我說道,“不過我確實有些生氣。”
“為什麼?”她問道。
“因為如果不是我們公司把我開除了,恐怕你永遠都不會意識到你冤枉我了。”我無奈的說道。
“沒有。”羽靈淡淡的說道,“我發現我冤枉你,並不是因為你們公司把你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