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失手(1 / 2)

雲崢總算是在漫長痛苦和掙紮之後艱難地獲得了暫時的平靜,而與他的平靜相反,那位來自異域的美人卻顯得相當焦躁。她之所以會自願成為古泰為雲崢獻上的賀禮,正是因為想要借機親近雲崢而完成複仇大計,但她又哪裏知道古泰會為雲崢送上那封帶有“好心提醒”的書信。

她和弟弟當初同時被古泰看中買下,本以為從此就要終生成為別人的奴隸,卻不想古泰不僅認出了他們的身份,更是以禮相待了他們這落魄的姐弟二人。理所當然地認為明明清楚知道自己的複仇之心,卻還是要將自己獻給雲崢的古泰是想要借自己的手除掉雲崢,美人卻哪裏知道古泰的真正意圖竟是為了幫助雲崢盡快從失去蕭秦的痛苦中解脫出來。

因為古泰那封明顯就是警告的書信而從不與這美人過分親近,雲崢甚至不會飲食經由她手的東西,這也讓這位複仇心切的美人大為煩惱。自己來的時候正值深秋,如今眼看冬季都已經就要過去卻還是遲遲不能得手,不禁讓她心急如焚、焦躁不安,猶如籠中的困獸一般在偌大的宮殿中來回踱著步。

雲崢不寵幸自己,也未曾聽說有寵幸過其他任何人,這讓那美人有些摸不透雲崢的脾性。若說皇帝對此類事不感興趣,傳言中倒也並非如此,這不禁讓她心生疑惑,卻也更添了幾分焦灼。急於找到突破瓶頸的手段,她卻苦於毫無辦法。

隻是將這異域的美人當作了自己的一個知音,雲崢倒覺得這樣的關係更好。沒有了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感羈絆,這樣的關係更加輕鬆自由,也似乎更加穩固。隻是這樣的關係雖好,雲崢的心中卻始終像是缺了些什麼一般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陛下,聽說您喜歡的不是女人?”美人在白紙上寫下了這樣的一句話,白紙黑字直晃人的眼睛。她此舉也是兵行險招,想要出奇製勝。

“何人所言?”瞳孔猛烈地收縮了一下,雲崢慢慢提起筆來,在紙上寫出了這四個字。倒不是他害怕被人知道自己和蕭秦的關係,隻是想知道這風聲究竟是如何走漏出去的。

“男人和女人有什麼不同?”並沒有直接回答雲崢的問題,美人又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很大。”在紙上這樣寫下了兩個字,雲崢冷笑了一聲。

“比如?”美人微微歪頭思考了一下,又繼續問雲崢。雲崢並沒有預想之中的那樣暴怒,讓她覺得自己的這一決定或許是正確的。

“比如……”這個問題倒是把雲崢難住了。男女之間的確是有著很大的差別,但他卻並不是因為蕭秦是男人或女人而愛他。即便不是男人,甚至不是人,隻不過是一件物品,隻要其中有著蕭秦的思想,他也一樣會愛上這件東西。

“陛下?”看雲崢陷入了深思之中,藍色的眼睛也漸漸迷蒙,美人小心試探著雲崢。

“沒什麼。”在紙上這樣寫道,雲崢隻覺得心如亂麻,想要快刀斬下,卻苦於看不見那團無形的亂麻而無從下手。“女人和男人之間究竟有什麼不同?”與其說是在為這個問題,倒不如說那美人更想問的是喜歡男人和喜歡女人究竟有什麼不同。喜歡就是喜歡,沒有任何理由,所以就連雲崢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外觀。”猶豫了半天之後,雲崢這樣在紙上寫出了兩個字。雲崢的回答讓美人也愣了一下,雖然早已料到雲崢定然不會老實說出實話,但她卻也沒有想到雲崢竟然會用這個就連小孩子都看得出的理由來敷衍她。

“男人的胸/膛又有什麼好?”在紙上寫下這挑釁和挑逗並存的一句話,美人抬起頭來含笑看著雲崢,並微微挺了挺她那飽滿的胸/膛。

“有。”這樣寫出一個字,雲崢放下了手中的筆。“男人的胸/膛的確沒有女人柔軟、豐滿,但卻更薄更結實,像這樣把手放上去的話,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心髒跳動的聲音。”沒有繼續寫在紙上,雲崢用語言回答了美人。

“像這樣?”美人微微偏頭,在紙上這樣寫道,然後伸手撫向了雲崢的胸/膛。就在她的手即將碰觸到雲崢的前胸的一瞬間,那看上去柔弱無骨的手卻突然化成了利爪,結結實實地向著雲崢的心口抓去。

“賤人!”似乎早已料到美人會有此招,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的雲崢其實一直動都有放鬆防備之心。一把扯住了美人那隨棲雲習俗而高高挽起的發髻,雲崢將那團順滑、烏黑的長發牢牢抓在了手中。“你究竟是什麼人,又是為了什麼竟然敢謀害寡人?”藍色的眼睛裏射出殘忍的凶光,雲崢有限的慈悲卻並不是能夠給予每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