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一直喜歡的人是你的父皇吧。”一具毫無反應的軀體足以澆滅最熱烈的感情,男人突然發出了一聲冷笑。
“你胡說什麼?他不是我的父親。他隻不過是我的叔叔!”被男人這麼一說,本來還溫順地躺在床上的雲重突然憤怒地坐直了身體,張牙舞爪地向著男人撲去。
“那又怎麼樣?你這麼說是想說你們不是親父子就可以叔侄亂/倫嗎?”繼續用瘋狂的言語激怒著雲重,男人從雲重的憤怒中得到了一種扭曲的快樂。
“滾出去,我不想要看見你。”被徹底激怒的雲重再也不關心眼前的人是不是會離開自己,而是想要他馬上、立即從自己的麵前消失。
“我是不會走的,因為你已經答應我了。一直以來都是任由你予取予求,今天也該由著我來一回了。既然你沒有反應,那就一切都交給我好了。”雲重的反應勾起了男人心中的妒火,有種一直辛苦壓抑著的情感終於決堤而出了。
“你……這樣算是在背叛我嗎?”除了憤怒之外,更是感到了一種恐懼,雲重開始認真地想要反抗了。
“你提不起興致來的話,就交給我好了。反正你就隻要像屍/體一樣躺在那裏就好……”渴望已久的身體此刻就在自己的身下微微起伏著,男人卻並沒有感到興奮,反倒隻覺得悲哀。替自己悲哀,也替雲重。
“你竟然真的背叛了我……”難以置信一向被自己深深信賴著的夥伴竟然會不顧自己的反對而突然做出像這樣的冒犯之舉,雲重的眼睛前所未有地被憤怒點得更亮了。
“背叛你又怎樣?與其永遠都守著一個無法實現的夢,倒不如親手將它擊破而早點醒來。”毫不留情地進行著自己罪行,明明是在侵犯別人,男人卻不知為何覺得受到傷害的那個人像是自己。
“果然,這才是你的真正嘴臉嗎?沒有把心都給你,真是太好了……”不願意再看見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雲重抬起手臂擋住了自己的眼睛。
“怎麼辦……這樣的話更加難以罷休了……”發出夢囈一般的聲音,男人在一個人自言自語。“這樣的話,隻會想要更多……我究竟該怎麼辦……究竟該怎麼做才能不被你討厭?到底該怎麼做才能不失去你?”陷入到了一種因極度痛苦而導致的狂亂之中,男人伸出一隻手,五指變成了尖銳的利爪,毫不留情地用力劃向了自己的脖頸。
感覺到濕熱的東西濺落在自己的身上、手上,雲重好奇地拿開了遮擋住自己眼睛的那隻手,然後立即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剛才施暴的人此時卻毫無預兆地不見了蹤影,隻留下到處都是的觸目驚心的鮮紅。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又是去哪兒了?”急忙翻身起來尋找男人的蹤影,心煩意亂地找了半天,雲重才發現了那具小小的身體。失去了生命,自然也不會再有什麼法力,那小小的身體才是男人真正的形態,也是他從來都不肯輕易展示在雲重麵前的自尊。
“你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這算是什麼,對我的懲罰嗎?”反複念叨著相似的問題,從未有過的慌亂包圍了雲重。已經沒有辦法正常思考了,迫切地感覺自己需要被什麼人來解救,雲重突然想起了無所不能的肖秦。
“如果是國師的話,應該一定會有辦法……”急忙將手摸向額頭,雲重知道在自己的眉間有著肖秦在臨別之前贈予自己的禮物。用力揭下了那片還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的蛇鱗,雲重依照肖秦離別時叮囑過他的方法用燭火炙烤著那片閃閃發亮的鱗片。
“什麼事讓你這樣急著找我?”沒過多久,肖秦果然如約定中的那樣出現在了雲重的麵前。“如此重要的東西隻能使用一次,到底是什麼樣的要緊事讓你不惜用它來召喚我?”肖秦的額頭上也有著一枚同樣的鱗片,那是他的母親贈與他的禮物。本來的三枚鱗片,一片給了雲重,一片給了離塵,還剩下的這一片是他和母親唯一聯係的紐帶,他也絕不肯輕易動用。
“幫我救救他。”總算是盼到了救星,雲重情不自禁地抓住了肖秦的衣袖。
“究竟出了什麼事?”雲重那還帶著斑斑血跡的身體嚇了肖秦一跳,可無論怎麼看眼前的雲重都不像是受了傷的樣子。
“求你救救我的朋友。”帶著幾分哭腔拉住了肖秦的手,雲重那雙暗色的眼睛因為籠上了水氣而在燈下看起來更加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