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瑩雪拉著墨言的手,往臨窗包著秋香色錦緞大炕走去。直接將墨言拉坐在自己的身邊,瞪了一眼對麵想要開口的墨璿。也不在意墨言沒接她的話茬,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容,“這幾天嬸嬸都忙著你祖母壽辰的事,沒來得及過問你這剛回府住得習不習慣?今天還出了那樣的紕漏,實在是嬸嬸的過失。等你外祖母回來了,嬸嬸該主動上她跟前領罰才對。”
墨言連連擺手,“嬸嬸千萬別這麼說,您忙著準備祖母的壽辰,還讓人將秋爽齋打掃得如此幹淨。言言心裏明白,嬸嬸疼著我呢!”一句不提今天的事。
“難得你這孩子這般貼心,難怪你祖母將你放在心尖上疼。”
“傻人有傻福,祖母憐惜言言單純,這才多放了些心思在言言身上。”墨言憨憨一笑,完全一副傻大姐的樣子。
“別說你祖母,嬸嬸也著實喜歡你,乖巧又懂事。老太君這麼疼言言,言言是不是希望她天天開開心心的?”看到墨言點頭,柳瑩雪繼續誘哄道,“那咱們是不是不該拿一些糟心的事,去煩她老人家,讓她心裏不痛快呢?”
“嬸嬸說的是。”墨言讚同道,然後瞪著清澈的眸子,等著柳瑩雪的下文。
墨言的傻樣,讓柳瑩雪心裏氣急了,傻子就傻子,她已經明裏暗裏提了今天的事不要在老太太的跟前提起,可這丫頭就是不往這上麵說。就這樣她說一句,她答一句。
如果不挑明今天叫她來的目的,這傻瓜萬一像今天在璃王麵前,將她寶貝兒子在外人麵前辱罵她的事,隨口給說出來。
老太君極有可能請出家法,懲罰墨澤。
不是她把事情想得太嚴重,而是老太君本就偏心大房。墨言又是大房的遺孤,這些年來璃王不止一次上門退親,都是被老太君強勢給打壓了回去。
今天墨澤當著璃王的麵,如此輕視墨言,這就給外人一種墨言在墨家不受寵。將來墨言要是成了璃王妃,人家就會因她沒有娘家的倚靠,而看輕她。
畢竟,老太君不可能護著墨言一輩子,而這墨澤又是將來墨家的當家人。
老太君肯定會趁著自己還在,盡量給墨言鋪平以後的路。
今天,墨澤要是不開口,處置完寒霜,這件事完全就可以揭過。
現在卻不行。
三年前沒弄死這傻子,這一回府馬上又給自己出了個大難題,柳瑩雪隻覺得自己的心肝肺都疼了。
對麵憋著難受的墨璿,看到母親為難的樣子,再也顧不得什麼,扯開嗓子直吼道,“傻子,娘是讓你別在祖母跟前提今天的事。”
“璿兒,母親平常教你那些愛護姐妹的話,你都學哪裏去了?快向言言道歉。”柳瑩雪嘴裏雖然說著責備墨璿的話,可語氣中一點都沒有責備的意思,眼睛還緊緊地盯著墨言看。
這裏沒外人在,墨璿一點都不在意柳瑩雪的話,冷冷地哼了聲,便別開頭,不願意對著那張,讓她看了就不爽的臉。
早上這傻子明明答應她,不在他們麵前提到自己,誰知道這傻子直接點名自己看過那張春宮圖。雖然,她極力在璃王麵前撇清這件事情跟她沒關係,但是她總覺得璃王看她的眼光跟以往不一樣了。
她當即就想上門找這傻子的麻煩,卻被母親和哥哥給攔住了。他們不僅沒上門找這傻子的麻煩,竟然還處罰了寒霜。寒霜可是從小跟她一起長大的,和寒玉一樣是她的左膀右臂,如今這左膀就這樣生生就砍斷了。
罪魁禍首還是這傻子!
這讓她如何不恨?!
墨言誠惶誠恐地替墨璿開脫,“是言言太笨了,沒明白嬸嬸的意思,嬸嬸千萬被怪二妹妹。”卻不答墨璿的話,她在等著柳瑩雪親自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