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河岸邊上,劉楊縱目遠眺,雖然富陽已經打成了一堆,但是相隔不遠的場口鎮卻依舊保持著一點寧靜,老百姓依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一個旅的人手不夠,劉楊不缺辦法,發動老百姓,當然時進行征調,好在日軍光臨過場口鎮,在這裏殺過人,所以對於小鬼子,場口鎮的老百姓還是很憎恨的,一聽要打鬼子,不少人都主動地來幫忙,而劉楊當然也不會讓老百姓自己在管自己,雖然沒錢,但是劉楊剛剛從潘長官哪裏訛來了一批糧食,也就有了用武之地。
聽說特務營要在這裏伏擊鬼子,不但是場口鎮的來幫忙,就連新桐、常安鎮、甚至江南鎮和綠犢鎮的老百姓都來幫忙,僅僅一天的時間,來幫忙的就超過了上萬人。
打仗要現在河道上攔上繩索,固定打下去的竹樁和木樁,整個樁段有上百米,特別是其中一段密密麻麻的十幾米,隨後將買來的木船裝上石頭沙袋然後沉下江水中,用他們來固定木樁。
第一天做好了這些工作,到了第二天,就足足有兩萬多人開始裝沙袋,然後讓水鬼沉到江水中,慢慢地增高。
這是一項艱苦的工作,幸好如今水流不急,有了木樁就可以將沙袋囤積在這裏,需要的隻是時間,那種場麵讓人震撼。
劉楊並沒有非要去親力親為的幹活,並不差他這一個,劉楊更多的時間是和餘力探討如何埋放炸藥,這才是最關鍵的,為此羅長官和潘長官可是從原本就不多的彈藥中勻出了足足有上千斤的炸藥,這已經不容易了,無論如何一定要成功,這也是第三戰區的一道保險。
宋煜沒有和劉楊一樣看著,而是親自去幹活了,這關係到川軍弟兄的活命,從劉楊說出這件事開始,宋煜就對劉楊減少了很多敵意,不得不承認,劉楊的確善於用奇,的確比他更具有思維。
所以宋煜很賣力,十七旅的弟兄更賣力,三天的時間,沒把他們活活累死,但是僅僅用了三天,一道寬十米的攔河壩就建起來了,攔河壩的東麵明顯的水流開始減少了,而上遊的水流卻開始增高,按照劉楊的預估,落差不能低於四米,而且即便是要炸,那也要分成兩次。
基於這個設想,劉楊下令將攔河壩建成了兩層,攔河壩的東側,另外還有一道高三米的攔河壩,緊緊地挨著這一道攔河壩,第一次起爆先炸掉攔河壩的上半部分,第二次炸掉攔河壩的所有,這樣才能最大程度的攔截日軍。
劉楊從來沒有奢望過這麼大的工程,兩萬多人參與的攔河壩,能夠瞞得過日軍的偵察,不過沒有關係,日軍即便是知道了,也同樣需要顧慮,除非不邁過錢塘江。
“宋旅長,我就說老百姓的力量是無限的吧,今天是第四天,攔河壩已經收尾了。”站在攔河壩上,劉楊的胸中豁然開朗,有一股豪氣蕩漾。
宋煜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正在埋放炸藥的餘力等人,這樣究竟行不行?劉楊所說的定點爆破能不能成功,萬一失敗,犧牲的可是川軍弟兄的命。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所以說無論如何善待老百姓,對咱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宋旅長,等打下了宣城,一定要收攏好部隊,要是被我特務營的弟兄抓住,可是嚴懲不貸的——”劉楊眯著眼睛,還不忘了警告宋煜。
宋煜哼了一聲,臉色有點陰冷:“你放心吧,十七旅的軍紀很嚴,不至於去禍害老百姓,我宋煜也不是那種人,手底下的弟兄也都是窮苦人家出身,不會被你抓住把柄的。”
看得出來,劉楊對老百姓不錯,從潘長官哪裏訛來的糧食已經消耗了一半了,劉楊不但是給老幫忙的老百姓管飯,還派人給附近那些貧苦人家送了一些糧食,雖然不多,但是也讓附近的老百姓念著特務營的好。
宋煜覺得劉楊是在收買人心,目的就不純,不過劉楊卻不理睬他,但是最少有一點是對的,不能禍害老百姓,否則劉楊還真會抓把柄,最少明麵上軍紀規定不能禍害百姓的。
私下裏,宋煜給手底下的弟兄交代過,決不能讓劉楊抓住把柄,等到了宣城,一定要收龍號部隊,當然前提是如何打下宣城,五千多日軍可絕不是十七旅能夠打下來的。
“劉長官,你還是說說怎麼打宣城吧,不然我心裏沒底。”宋煜哼了一聲,不想和劉楊爭論百姓的問題。
劉楊笑了,一臉古怪的看著宋煜,就好像看白癡一樣,看的宋煜那叫一個不舒服,正想發作,劉楊嘿了一聲:“我都說了不可說,天機不可泄露,宋旅長,你說說如果打宣城,你會怎麼打,就咱們現在這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