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劉楊醒來的時候,空氣中的確有薄薄的霧氣,可惜太薄了,根本沒有什麼用處,不過劉楊觀察著,這空氣濕度繼續增大,雲層沒有要散的跡象,地麵返潮的更厲害了,或許明天就是個大霧天。
“老李,把供桌搬上來——”劉楊嘿了一聲,徹底的來了精神,更知道對麵的西村森奈正舉著望遠鏡觀察著自己。
李寶柱張了張嘴,本來想勸勸劉楊別在眾將士麵前耍寶,不過一看劉楊的精神勁,就知道劉楊已經鐵了心,自己隻怕勸不動,不由得歎了口氣,張羅著讓弟兄把供桌抬上來了。
劉楊以前祭奠過戰死的弟兄,和這套程序基本一樣,趙來福絲毫沒有感覺有什麼問題,隻是饒有興趣的在一邊看著,見李寶柱一臉的苦惱,等李寶柱下來,趙來福就偷偷地捅咕了一下李寶柱:“老李,咋的了?”
“營座——”朝劉楊看了一眼,李寶柱不知道說什麼好,歎了口氣:“營座怕是又想耍寶。”
趙來福一呆,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了,其實劉楊就這種脾氣,想一出是一出,誰的話也聽不進去,趙來福知道李寶柱啥意思,劉楊如今是三軍主帥,如論是祭天,還是祭奠戰死的弟兄,隻能讓弟兄們更敬服他,可是真的要是向李寶柱說的那樣,營座要耍寶,隻怕要讓人笑掉大牙了。
不過趙來福也是一陣氣餒,關鍵是這裏沒有人能說的聽勸得住劉楊,除非夫人在這裏,否則特務營誰能說的住劉楊,這可關係到劉楊以後再士兵中的威信,特別是十七旅和第九團還都是新認識的。
貢品在桌上擺好了,一個銅盆放在桌前,春梅嘟著嘴蹲在一邊,手裏拿著值錢,隻等著劉楊吩咐,其實她心裏也是一肚子不願意,昨晚上被窩裏好言軟語的勸了半晌,最後被劉楊嗬斥了一頓,春梅也挺委屈,可是拗不過自家男人。
不遠處,已經有些熟悉的宋煜和孫誌遠湊到一起,一臉古怪的看著這邊劉楊胡折騰,嘿了一聲:‘孫團長,你說這位劉長官想要幹嘛?’
孫誌遠猜不透,不過看架勢也有些猜測,吐了口氣:“應該是祭天吧,這馬上就要打仗了,或許是給兄弟們祈福,劉營長真是——”
當兵的不是不信,但是打仗之前公開祭天的還真是少之又少,其實誰都知道,信天不如信自己,不過終究是一番好意,孫誌遠到覺得也沒什麼。
“我看不像,你沒看見這位劉長官還帶著桃木劍。”宋煜撇了撇嘴,臉上掛著冷笑,這位爺別玩脫了。
孫誌遠楞了一下,也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天知道劉楊怎麼打算的。
再說還有人更是迷惑,一直舉著望遠鏡觀察的西村森奈,實在是猜不透劉楊要幹什麼,這是要上貢呀,可是劉楊搞這些幹什麼?心中胡思亂想著,朝一旁的鑽山豹招了招手:“韓桑,你是中國人,你瞧一瞧劉楊想要幹什麼?”
再說這鑽山豹,從西村森奈兵敗蕪湖,就一直跟著西村森奈,畢竟鑽山豹懂得多,鬼主意也多,的確是給西村森奈提供了不少建議,比如說這一次城中的戒嚴,以及尋找特務,鑽山豹都出了不少力,最少抓住了十幾個特務,西村森奈還是挺重視鑽山豹的。
說起來西村森奈沒有懷疑過鑽山豹,因為鑽山豹是土匪出身,而且見錢眼開,絕對是小人得誌,這種人自私自利,是不可能給劉楊賣命的,西村森奈自認為抓住了鑽山豹的弱點,能讓鑽山豹給自己辦事。
西村森奈不是那種瘋狂的軍國主義者,人比較冷靜,既然來中國打仗,用中國的話說,以夷製夷是最好的辦法,別看鑽山豹打仗不行,但是嚇唬老百姓那叫一個厲害,就連西村森奈也不得不讚歎,鑽山豹簡直就是為了這個生的。
這段時間以來,鑽山豹忠誠的充當著狗腿子,在日本人麵前,那叫一個服帖,整天的點頭哈腰的,但是出了門,在老百姓麵前,又可以說作威作福,吃飯不給錢,買東西不給錢,這都是小事,前幾天摸了一個寡婦家,差點沒讓人給打死,反正沒幹啥好事,隻是越是這樣,西村森奈反而越覺得鑽山豹值得信任。
因為隻有這種人自私自利,有奶便是娘,給他點好處就能給賣命,關鍵是這小子鬼主意損點子太多,更是給西村森奈拉起了一支漢奸部隊,整天除了吃喝玩樂,也沒有啥訴求,唯一就是見錢眼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