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崗元誌郎一嘴的苦澀,想要接應對岸的日軍,就必須沿河岸撤退,但是那樣一來,又會暴露在對岸敵人的火力之下,但是如果從其他方向撤退,對岸的隊伍就徹底完蛋了,即便是躲在河岸上,也隻能成為河岸這邊的靶子,沒有船,根本無法渡過牛屯河。
但是這樣僵持下去,隻能讓部隊在敵人的消耗下,一點點的被消磨掉,心中飛快的轉動中,山崗元誌郎猛地一咬牙,抽出了指揮刀:“殺給給,朝北麵突圍——”
北麵是來時的路,敵人也是匆忙合圍過來的,必然陣地不會太堅固,從那邊衝出去,也是唯一的希望,山崗元誌郎唯一慶幸的就是劉楊好像沒有太多的機槍,應該是遠路趕過來的,所以沒有攜帶太多的重武器。
“扛起屍體——”山崗元誌郎下了一個命令,一個很冷血的命令,用同伴的屍體作為防禦,給活人掙一條活下去的路。
日軍扛著屍體,隱約的形成了一道防線,緩緩地朝北邊撤退,之所以說緩緩地,是因為及膝的大雪中,根本沒辦法奔跑,抬不起腿來,隻能緩緩的前進。
為了形成火力壓製,日軍隻能用人扛著機槍,壓製特戰隊的火力。
“嘖嘖,山崗元誌郎果然不愧是久戰之將,到現在還能這麼冷靜。”劉楊搖了搖頭,要是一般的隊伍,此刻早就亂套了,那樣隻能死得更快。
山崗元誌郎身邊還有一個大隊已經一個憲兵中隊的兵力,而且開始直接扛起迫擊炮,準備反擊,有了屍體作為阻擋,給日軍爭取了一點喘息的機會。
隻是日軍小看了三連的炮兵,作為炮兵連,三連一直在研究如何使用迫擊炮,這時侯調整諸元是來不及了,敵人在運動,很難確定方位,所以三連采用了人扛的辦法。
相對於日軍的被逼無奈,三連確實有辦法,兩個人身上墊著木板,並且有厚厚的棉衣作為緩衝,用身體的起伏來調整射擊角度,最大程度減輕對身體的傷害。
三連終究是快了一點,很快就調整好了角度,畢竟日軍要在運動中調整,那就複雜多了,不是經過千錘百煉,真的很難做到這一點。
轟轟的炮聲再度響起,又在日軍中炸開,炸的小鬼子苦不堪言,卻又不敢散開,隻能加快速度來規避炮彈。
再說此時對岸的日軍,損失了數百人之後,生下了一個大隊的兵力,終於撤到了河岸邊上,隻是敵人顯然早有預料,依舊在兩邊堵截,十幾挺幾槍封鎖了這狹窄的河岸。
當然這還不是最糟的,日軍隻能趴在地上,退無可退,腳下是冰冷的江水,近百米的河段,就是一道天塹,掉下去用不了一會就會直接凍成冰棍,不下去,在河岸上就是靶子。
西側的特戰隊弟兄,很快就在對岸建立了陣地,日軍趴在河岸上,就好像一個個標靶,還是死靶子,一槍一個不要再簡單了,而日軍卻無力還擊,重武器早就丟失在了撤退的途中。
一個大隊人不少,但是要想在機槍下衝出去,顯然不太可能,如今靠著同伴的屍體苟活,但是對對麵的槍聲確實一點辦法也沒有,十幾挺幾槍不足以封鎖對岸,畢竟不時地還有炮彈砸過來。
日軍在不斷的減少,反倒是大坑中的日軍蘿卜,此刻沒有人理會,在大坑中掙紮著,一點點的往上爬,不爬出來沒事,爬出來的就被人一槍幹掉了。
日軍也是有爬犁的,是用來運送物資的,此刻所有的物資被拋棄了,十幾輛爬犁被用來堆放屍體,形成了一道移動的陣地,就憑著這個不斷地向北撤退,一路上不斷地丟下一具具的屍體。
“老李,通知北麵的弟兄給小鬼子讓開一條路,免得會有死傷。”眼看著山崗元誌郎不斷地撤退,已經逼近了北邊的陣地,劉楊知道,一旦發生了短兵相接,對於特戰隊來說絕不是好事,如果弟兄們和日軍糾纏在一起,其餘的弟兄就投鼠忌器不敢開槍,必然會造成傷亡。
現在的情況,對於特戰隊最有利,不斷地消耗著日軍,就好像給竹筍剝皮,一層層的,剛才七百多的日軍,如今就剩下了不足四百,繼續敲打下去,日軍能逃出去幾個。
而且放小鬼子過去,哪怕是有爬犁,也裝不了太多的人,大半的小鬼子一樣被拋下,而且這一路追過去,小鬼子還是會被一點點的消耗,特戰隊的狙擊手可不是鬧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