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心裏話,劉楊看重的是王誌信練兵的能力,至於那是不是王誌新的私軍,劉楊並不擔心,也不怕王誌信有想法,如果沒有壓得住王誌信的手段,劉楊也不敢這麼放權,既然給了他,就不怕王誌信翻天。
廣德是哪裏,劉楊在廣德深耕細作了一年多,如果王誌信在廣德還能反了天,劉楊也隻能承認自己手段不行了。
王誌信要征兵,必然少不了廣德的老百姓,而廣德多有民兵和遊擊隊,其中不乏劉楊的崇拜者,加入了王誌信的部隊,難道還能讓王誌信給洗了腦不成。
隻是王誌信不會想到這些,如果王誌信真的有那種本事,也不會蠅營狗苟的在小鬼子手底下混了,王誌信或許打仗不錯,更會練兵,但是絕不是一個具有戰略眼光的人,更沒有經營的能力。
沒有足夠的眼光支撐,沒有經營能力,想要造反那根本不可能,所以劉楊根本不擔心他。
不過這一番話,卻讓王誌信心情鼓蕩,要說王誌信不想當將軍那是假的,隻是沒有機會,如今機會擺在麵前了,王誌信能不心動。
僅憑這一點,和鄒立東就不可同日而語,鄒立東是被任命的,而且鎮江城還需要經營,鄒立東離不開劉楊,而且按照王誌信的看法,鎮江城,劉楊根本沒打算真正的堅守,否則也不會將精銳撤走,而讓鄒立東當什麼警備司令。
說一千道一萬,即收買了人心,又沒有將鄒立東納入特務營真正的體係,還是劉楊沒將鄒立東看在眼裏。
但是他不一樣,劉楊讓他自己訓練士兵,除了信任之外,也是在敲打他,這是給他王誌信一個真正融入到特務營的機會,這就要看王誌信願不願意融入到特務營之中,機會隻有一次。
王誌信很想保持自然,但是他的內心卻出賣了他,即便是在劉楊身邊,呼吸聲也不由得漸粗起來。
劉楊給了他一張大餅,一個可以成為將軍的台階,隻要踏踏實實的練兵,練就出一支鐵軍出來,那麼他就是將軍,都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王誌信心中怎麼能沒有野望。
將軍不但意味著身份的提升,也意味著光耀門楣,讓王家有出人頭地的那一天,王誌信絲毫不懷疑跟著劉楊有這種機會。
當然王誌信更明白,這也是劉楊在敲打他,沒有劉楊的支持,他王誌信成不了事,他很清楚自己的短板,他不善於經營,沒有足夠的經濟基礎支撐,沒有武器裝備的補充,那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要想讓劉楊支持自己,王誌信知道,隻有自己想劉楊獻出忠心才是這一切的基礎,對此王誌信並不反感,他想當將軍,卻沒有想自己當軍閥,總是要需要投靠一個能夠給他機會的人,而劉楊無疑是個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王誌信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心緒平複下來,隻是話語的沉重,卻還是透漏出了他的心思:“多謝營座栽培。”
雖然才並入特務營體係,但是王誌信已經看出了特務營的一些跡象,如一零五師的王師長,稱呼劉楊劉長官,固然有王師長的矜持在其中,但是也是一種疏遠,再比如十三旅的的吳旅長,則稱呼劉楊為營座,顯然這和職務無關,差別在於近遠。
劉長官代表的是客居特務營的部隊,自然就感情疏遠一些,甚至可以說隻是隸屬,不是自己人,而稱呼營座的,那都是劉楊的嫡係部隊,就好像特務營特戰隊和十三旅,大都是這種情況。
王誌信如此稱呼,那就是將自己擺在一個下屬的位置,而且願意成為劉楊的嫡係,願意為劉楊征戰。
對王誌信的精明,劉楊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王誌信的肩膀:“王營長,你老母親年紀不小了,總是帶著他老人家奔波,這也不合適——”
王誌信一個玲瓏剔透的人,聞言便知道劉楊的意思了,心念一動,緩緩的吐了口氣:“營座說的是,誌信聽說營座所屬西山縣穩妥,老百姓能安居樂業,誌信向在西山縣安家落戶,讓老母親在西山島頤養天年。”
“西山島不錯,隻要我劉楊還活著,日軍就別想攻下西山島,老太太也能在西山島安度晚年,不用受小鬼子的威脅,挺好的。”王誌信是個妙人,劉楊也不用說太多,不由得嗬嗬的笑了起來。
特務營所屬很多官兵的情人都在西山島,其原因一來是西山島較為安全,而且生活的不錯,豐衣足食,這是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