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恒征四郎趕到的時候已經是飯點過後,也就是下午一點多的時候,整個北路軍都已經筋疲力盡,一個個有氣無力的,趕了半天的路,卻大半天沒有吃飯了,體會了一把人是鐵飯是鋼的意思。
雖然山下奉文極力的掩飾著,但是板恒征四郎還是感覺的出來他的怨念,這倒也不怪山下奉文,不過板恒征四郎也是有苦說不出。
“山下君,我這震澤遇到了特大的濃霧,導致部隊迷失了方向,所以才耽誤了時間——”板恒征四郎說不出心裏啥滋味,不過每每想起來,都會覺得有種不祥的預感,這好像老天爺在幫助劉楊一樣。
按理說五月的天氣,基本上已經不起霧了,當然這時候馬上就到了梅雨季節,太湖周圍正好是下雨的時節,下一場雨很正常,但是下完了雨起了這麼大的霧,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霧氣不應該是冬天的事情嗎?
板恒征四郎到不擔心山下奉文會懷疑,畢竟是幾萬人看到的,相信這幾萬人中也有山下奉文心腹,自然會將真是的情況彙報給他,不過板恒征四郎更在意這件事情的寓意,無論如何對帝國軍隊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好現象。
本來應該趕在特務營援兵到達之前,一旦趕在前麵,就可以個山下奉文的部隊聯合起來封鎖整個湖州城,那些援軍進不了城,就無法借助城防工事,對帝國軍隊就形成不了威脅,哪怕是在普通的軍隊,借助著工事碉堡,也能讓帝國軍隊損失慘重的。
半夜的時候天還是清澈的,還能看到星星眨呀眨的,卻沒想到到了天快亮的時候,忽然就起了大霧,這場大霧來的是如此的突殊,將整個震澤南潯都包圍在其中,覆蓋麵積之大,讓人措手不及。
如果單單的是大霧,那影響也不大,但是這場大霧處處透著古怪,否則也不會讓板恒征四郎感到不詳。
“山下君,隨著那場霧起來,所有的指南針就都失靈了,甚至無線電也接收不到信號,根本無法和外界聯係,也無法確定方向,我們用了很多辦法,但是卻還是迷失了方向——”板恒征四郎嘴裏發苦,無奈的搖著頭,自己說這話真的沒有人信。
但是他不怕沒有人信,幾萬人一起經曆的事情,就算是山下奉文想要懷疑,又怎麼去懷疑,甚至這都不可能是人為的製造的,也不可能是特務營的陰謀,劉楊還沒有那種手段,製造如此大規模的霧氣。
啊了一聲,山下奉文一瞬間的懷疑,不過隨即打消了疑慮,因為他很明白,板恒征四郎絕對沒有騙他,因為騙不了,騙得了他山下奉文,卻騙不了幾萬帝國軍隊,那其中不乏他的心腹,或者是有心投靠他的人。
而且這種謊言的話,那麼太容易揭穿了,事後軍部一定會進行調查的,畢竟誰聽著都覺得匪夷所思,怎麼聽也覺得好像是謊話,但是正是因為如此,才不可能是謊話。
如果板恒征四郎沒有說謊,那麼這場大霧就真的太古怪了,想想就覺得讓人驚疑,就這麼巧,在早上馬上要天明的時候,忽然就起了霧,而且還是十年難遇的一次大霧,將北路軍籠罩起來,指南針和電台都失靈了,那說明當時的磁場特別的強烈。
這一切是如此的詭異,詭異到讓人無法相信,但是這是真的,誰看著都像是老天爺在幫著劉楊,甚至山下奉文寧願意這是劉楊的陰謀,也不願意是老天爺的意誌,因為那太可怕了。
“山下君,恕我說句心裏話,我覺得還是撤退吧,這一場可能沒有勝算了——”板恒征四郎定定的看著山下奉文,眼光清澈,沒有絲毫的回避,這是說的真心話,而且毫無雜念,他的確就是這麼想的。
臉色猛的一變,山下奉文差點壓製不住怒氣爆發出來,當然這也是麵對板恒征四郎,否則換一個人,山下奉文都可能拔槍,這屬於典型的妖言惑眾,典型的糜爛軍心,實在是當誅。
“我知道這聽上去很難接受,也會讓山下君生氣的,但是我覺得作為一個軍人,一個忠誠的帝國軍人,有些話我必須說出來——”歎了口氣,板恒征四郎看著山下奉文的眼睛,一臉的苦澀。
這些話會引起多大的猜忌,板恒征四郎不是不知道,但是如今有些話又不得不說,因為有些事情已經影響到了勝敗。
咳嗽了一聲,板恒征四郎猶豫了一下,忽然壓低了聲音:“山下君,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神之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