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聽到高橋的話,川島也忽然琢磨起來,如果一場大雨,特務營控製的那些城市會不會被淹沒,當然是有可能,哪怕是不被淹沒,但是大雨過後,雨水也會灌入很多地道,會完全破壞地道組織的。
不過思來想去,湖州剛剛打過,易守難攻,另外如宜興和長興,那樣的城市也不還打,或許就隻有蘇州最為合適。
蘇州夠大,所以城牆還是磚土的城牆,很容易被重炮轟開,這也是為什麼沒有人利用蘇州的城牆進行死戰的原因,比如說北門,也就是出名的水陸城門,當初劉楊率領特務營,可是炸過兩次,每次都炸個窟窿。
蘇州的城牆好攻破,而且蘇州夠大,可以施展開兵力,如果在特務營沒有了地道的時候,這時候殺進蘇州,雙方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帝國士兵會占很大的便宜,消滅劉楊都問題不大。
劉楊來到蘇州,同時李旅被調過來,誰都知道留言趕時間借助蘇州的地道來消耗帝國軍隊的,這也是山下奉文和板恒征四郎始終沒有動靜的原因,沒有辦法還不如不打,想想那些地道,正是讓人頭疼死了。
川島想的很多,越發的感覺這是一次天賜良機,終於忍不住求見了師團長板恒征四郎,將這個想法告訴了板恒征四郎。
對於這個想法,板恒征四郎也不得不說,川島的想法很有新意,當然那需要看老天爺照顧不照顧,但是按照慣例,確實會下一陣子大雨的,而且很多人也都預測者會下大雨,因為老百姓有他們自己的辨認方法。
閉上眼睛,板恒征四郎腦海中也閃過一幅畫麵,那是大雨傾盆,城市中排水不迭,然後雨水就會湧進屋裏,然後屋裏屋外都是半米的水位,水就會沿著地道灌進去,逼得特務營不得不從地道中爬出來,而是去了地道的掩護,就剩下硬碰硬了。
特務營當然不好惹,同樣的兵力,板恒征四郎沒有一點必勝的信心,甚至多一些也未必會勝利,這不是板恒征四郎小心,而是特務營的火力太強大,單兵素質也很高的原因,這一點不得不承認。
不過一旦被逼出來,特務營兵力弱的這一個問題就會被放大,特務營很強,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李旅可趕不上特務營,保安軍更是沒辦法比,如果在出動幾倍的兵力,好像勝算很大。
如果說這陣子由大到暴雨,板恒征四郎很相信,因為每年這時候都會下大雨,大雨會將一些城市泡起來,板恒征四郎也見識過,今年也不可能例外。
甚至有可能會發生1930年的大暴雨,板恒征四郎知道那場死傷無數的大暴雨,如果真的有那種大暴雨,對於中日雙方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無論如何,大雨是會來的,或許的確該早做準備,心中胡思亂想的板恒征四郎遲疑著,站起來朝山下奉文的房間走去。
‘砰砰’的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山下奉文看書的興致,讓山下奉文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過隨即意識到這時候能經過警衛,然後敲自己的門的人,那就隻有一個,就是板恒征四郎。
對於板恒征四郎,山下奉文不得不很尊重,如果單說資曆或者威望,板恒征四郎比他山下奉文還要高,也由不得他不敬重。
深吸了口氣,將手中日語版的三國演義放下,山下奉文站起來,徑自走到門口,輕輕的將門打開了,果然是板恒征四郎。
“板恒君,快進來,我這剛剛弄來了一些好茶,這可是武夷山的大紅袍,是明一君給我送來的。”一瞬間山下奉文臉上仿佛綻開了花一樣,趕緊的將板恒征四郎讓了進來,至於心裏怎麼想,那就沒有人知道了,但是臉上卻足夠熱情。
啊了一聲,板恒征四郎走了進去,朝山下奉文點了點頭,也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看著山下奉文開始沏茶倒水。
山下奉文精通茶藝,給板恒征四郎不斷地講解著茶藝之道,可惜板恒征四郎並不在乎這些,在他看來,這隻是小道,真正的大道還是修身齊家治天下,說到現在,就是怎麼打勝仗。
“山下君,你不用忙活了,我對茶並不太懂,也不挑揀——”板恒征四郎開了口,嘿了一聲,將茶水一飲而盡,看的山下奉文心裏嘀咕,這真是暴殄天物。
板恒征四郎沒有理睬山下奉文的那些有點變幻的表情,籲了口氣,沉吟了一下:“山下君,我的一個部下提到了一件事情,眼下馬上就要到雨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