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鬼子——”喊聲混雜著槍炮聲,在雨夜中依舊蕩漾,而且有人使用日語喊出來的,多半是故意刺激日軍。
在太華鎮裏麵的弟兄不時的從地道中鑽出來,偷襲日軍的據點工事,而外圍的弟兄則在王誌信的率領下,不斷地騷擾,讓整個太華鎮都在一片動亂中,日軍根本搞不清楚敵人究竟有多少。
說是騷擾性襲擊也不準確,王誌信率領所部從鎮子南邊殺了進來,占據了鎮南的一片區域,和日軍不斷地交火,關鍵是火力很強大,並且還有臨時裝甲,就是用獨輪車扣了個鐵板,然後架上機槍和小炮,拿來當坦克用。
這是王誌信的新發明,因為進行軍,坦克不方麵趕路,主要是太容易暴露目標,所以坦克裝甲車都被留在了廣德,甚至大炮都留在了廣德,為了彌補火力不足,王誌信帶足了迫擊炮和擲彈筒,並且帶了幾門平射小炮。
因為不能帶上坦克,但是強攻的時候沒有坦克損失太大,所以王誌信一番苦心之後,用三輛特製的獨輪車,鎖在一起之後,就製作了這種臨時裝甲。
三輛獨輪車鎖在一起,構成了車的主體,然後將帶來的鐵板安裝在前麵和兩側,還有上麵,鐵板隻有前麵麵積大一些,可以為預備師的弟兄們提供保護,然後憑借著機槍和小炮開路,在日軍同樣沒有裝甲的時候,這就是裝甲。
雖然這東西速度不快,但是因為在鎮子裏,絕對是進攻的利器,日軍已經在這臨時裝甲上吃了不少的虧,還有預備師的臨時陣地,推著獨輪車停下就是陣地,不斷地向前推進,壓迫的日軍有些無力。
最糟糕的是,每每雙方剛剛交火,身後忽然就鑽出來幾個人,火力還不差,在背後就是一陣亂槍,立刻攪亂了日軍的戰鬥,也打掉了日軍的頑強,以至於很多次日軍的陣地崩潰,才導致如今日軍防守乏力。
喊殺聲讓日軍有些煩躁,感覺整個太華鎮好像都落入了敵人的手中,不得已日軍在不停地往後退,但是整個太華鎮卻好像已經被包圍了,日軍的聯隊長岸俊男在感覺到無望之後,終於下達了突圍的命令。
時至日軍突圍之時,日軍還有一千六百多人,其實戰鬥力並不弱,但是本身雨夜就打破了日軍的冷靜,整個太華鎮又陷入了槍炮聲中,一方麵是預備師的不斷猛衝,有些阻擋不住,一方麵是不斷地從背後冒出敵人,岸俊男不得不撤退。
日軍當然向西邊撤退,岸俊男打算去和郎溪的日軍彙合,所以衝著鎮西而去,隻是這一點早就被王誌信算計到了,才出了鎮西,就遭遇到了預備師的攔截。
在鎮西,王誌信布置了一個營的兵力,利用臨時陣地和鐵板,飛快的構築了一個比較堅固的防禦工事,日軍衝出來,就遭遇到了六營的火力攔截,槍炮聲響徹,火力竟然如此的猛烈,迎頭將日軍打的有些懵。
岸俊男沒有想到敵人的火力如此猛,幾次進攻都被打了回來,最讓人鬱悶的是,隨著他的部隊撤到鎮西,王誌信的預備師也殺了過來,將日軍合圍住了,卻並不死逼,而是等著日軍突圍。
雨夜中看不出多遠,隻看見四麵八方的子彈劃出的亮光,特別是那幾十挺機槍,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火網,籠罩了已經驚慌失措的日軍。
同時不斷地槍炮聲,擲彈筒和迫擊炮同樣是四麵八方的砸下來,一次又一次的將日軍的士氣打掉,產生了一種山窮水盡的感覺。
王誌信打的就是這樣的仗,之所欲選擇雨夜就是給日軍的心理上一種壓力,其實到現在日軍損失並不重,但是日軍已經亂了,他們甚至不清楚還有多少自己人,就會產生已經死路一條的感覺。
岸俊男也不清楚自己還剩下多少人,混亂中指揮係統有些失靈,很多日軍一頭紮進了預備師的口袋中,然後不是被打死,就是被俘虜,凡是被俘虜的,王誌信就讓他們喊話,來打消日軍的抵抗。
日軍被分割成了幾部分,甚至岸俊男身邊隻剩下了四百多人,眼見突圍無望,岸俊男心中升起了投降的衝動,而這種衝動一旦冒出來,就像是魔鬼的藤蔓再也壓製不住,瘋狂的在心中生長。
到了午夜兩點多,岸俊男終於做出了一個不得已的決定,那就是投降,他並不不想死在中國這片大地上,所以他選擇了投降。
“停火,我投降——”岸俊男讓衛兵搖動著白旗,而自己親自喊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