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藤木右兵衛,他就是屬烏龜的——”劉楊有些懊惱,麵對李團長和吳團長有些赫然,事情沒有按自己說的發展,等於一巴掌抽在了劉楊的臉上,哪怕是李團長和吳團長嘴上不說,這心裏怎麼會不低估。
但是問題是日軍布防如此嚴密,劉楊想要突圍都不好辦,偏偏密密地道的出口,又被日軍給占據了,那位置很容易被發現,一時間等於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坑。
整整一夜,日軍就是防範,根本不發動進攻,甚至不惜消耗油料發電,也不給特務營偷襲的機會。
從第二天開始,日軍就開始修築工事,開挖戰壕,同時在四百米處布置警戒線,將特務營看的死死地,卻一槍不發,隻等著特務營衝出來。
雙方詭異的平靜,這種平靜之下,卻隱藏著殺機,這樣圍下去對特務營來說,還真是個大麻煩,因為劉楊糧食準備不足。
從一開始,劉楊就沒有打算長時間的交戰,結果沒有想到日軍用了最不可能的一種方法,讓劉楊的算計全都落空了,劉楊隻準備了二十多天的糧食,當時不願意然讓物資落在小鬼子手裏,劉楊還特意讓老百姓將糧食都帶走了。
這讓劉楊有種作死的感覺,麵對日軍的圍困,劉楊也有種狗咬刺蝟無處下口的感覺,整整一天都沒有辦法。
雙方一天的時間都沒有動靜,第二天日軍繼續加固工事,擺明了要長時間的駐守在這裏,要把特務營圍困死,此時反而不怕特務營突圍,一旦特務營衝出來的話,那麼攻守易位,特務營必須付出慘痛的代價。
雖然劉楊沒有辦法,但是劉楊並沒有著急,除了繼續加固工事,防備日軍偷襲之外,劉楊開始琢磨撤退的事情,最多隻能在這裏呆上十天,十天之後必須撤走。
其實劉楊也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果最終還是不行的話,就隻能調動老虎營,然後裏應外合,生生打開一條出路,但是那樣損失太大了,不到萬不得已,劉楊不想采取這種辦法。
藤木右兵衛對於防守也還是有一套的,他布置的碉堡很嚴密,碉堡與碉堡之間完全可以呼應,而且幾個碉堡圍著一個炮樓,炮樓不但可以作為火力支援,還能作為觀察哨,不過這種簡易的炮樓,真心來說並不結實。
老天爺就好像鬧著玩一樣,誰都沒有想到,接連刮了兩天的南風,到了正月二十一,卻忽然倒了悲憤,呼嘯的北風不但讓溫度驟降,也讓天空陰沉起來。
從碉堡中探出頭來,寒冷的北風就灌進了領口裏,不由得讓李團長縮了縮脖子,倒吸了一口氣,嘿了一聲:“這天氣正是說變就變,看來又要來一個倒春寒了。”
吳團長裹了裹棉衣,苦笑了一聲:“天氣變得也太快了,昨天都想脫了棉襖,今天就這麼冷了,快要凍死人了——”
“就是——這老天爺——”李團長吐了口氣,一臉的苦澀:“老吳,你說劉長官怎麼想的,這樣和小鬼子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呀,這麼圍下去,早晚糧食會消耗幹淨的,真要是到那時候——”
吳團長忽然咳嗽了幾聲,瞄了李團長一眼:“慎言,劉長官自然有他的打算,可用不著咱們多嘴,一切聽吩咐就是了。”
李團長尷尬的笑了笑,卻沒有多說什麼,吐了口氣,朝小鬼子的陣地張望了一下,眼光卻不由得朝劉楊所在的方向望了過去。
而此時劉楊卻是一臉的春風,笑的眯著眼望著日軍那邊,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便讓楊晉安有些按耐不住了,猶豫了一下低聲道:“營座,啥高興的事,說出來讓弟兄們一起高興高興唄。”
嗬嗬的笑了起來,抬頭朝陰沉的天空望去,劉楊悠悠的道:“要降溫了,讓弟兄們都穿暖和點,把火盆點起來,就是不知道藤木右兵衛有沒有準備木炭——”
啊了一聲,楊晉安嗎,茫然的看著劉楊,不知道什麼意思,小鬼子有沒有木炭有什麼關係,不過看看唐偉和李寶柱都是麵無表情的,楊晉安終究沒有在追著問。
沒有人問劉楊也不難過,眼眉一挑,心中轉動起來,天氣突然降溫,己方隻是覺得冷,但是沈巷鎮畢竟屯著柴火,甚至有不少的木炭,可是外麵的日軍卻什麼也沒有,他們可沒準備木炭,而且日軍甚至住的還是帳篷。
日軍可以撤到最近的村莊,但是如此一來,就等於放棄了包圍,那麼劉楊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撤退,日軍好幾天的辛苦就白費了,寒冷的北風吹透了帳篷。日軍披著被子都還覺得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