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片區域,能適合做陣地的地方有限,去掉幾處幾乎是已經確定了,劉楊就讓李寶柱帶人先行過去布置一下,最少在那條小河的上遊安放一個機關,放一桶顏料,慢慢的滴進河水中,麵對顏色怪異的河水,就不信日軍能喝得下去。
日軍已經很小心了,在高坡上布置其他手段沒有用處,倒是這個顏料不斷地投放,能維持幾天的時間,盡管隻是普通的植物顏料,甚至不會對環境造成太大的汙染,但是那些變了色的河水,反正劉楊不敢喝。
為了趕到日軍前麵,李寶柱等人騎著自行車,那時候叫做洋車子,不用人太多了,十幾個弟兄背著顏料,一路猛蹬就奔著小河去了。
小禾其實不長,就彙入了的大河之中,但是這裏的位置是沒說的了,至於要去大河中取水,也不是不行,但是埋伏在岸邊的狙擊手可不是吃素的。
這一路猛蹬,李寶柱自然提前趕到了小河邊,就在上遊安放了顏料投放機,開始不斷地滲出顏色,進而讓河水變得發黃,隱約的有些渾濁,看上去就讓人心裏害怕,別說喝了,看一看就不敢喝了。
毒藥哪裏那麼容易生產出來,但是劉楊有下毒的先例,日軍自然會懷疑他,劉楊下毒絕對是可以相信的事,這才是劉楊這麼幹的原因。
不過日軍是相信了,否則就不會相信鎮南的毒氣事件,以柳川平助的小心謹慎,絕對會相信投毒事件。
如果水源被汙染了,日軍就一時片刻沒有水喝,糧食雖然還有,但是水卻是先找的,到時候沒有水,日軍很快就會垮掉的。
從鎮南轉移到鎮北,整整折騰了大半夜,到了後半夜的時候,日軍總算是到了鎮北這一處高坡,隨即開始就地紮營,利用坦克大炮修造簡易陣地,避免到時候休息,特務營偷襲而沒有應對。
不能說柳川平助這種做法不對,這樣做相對穩妥一些,但是柳川平助所等到的卻不是特務營的偷襲,最少日軍的嚴謹並不害怕偷襲,能保證特務營來偷襲,最後會損失慘重的,除非有什麼日軍不能把控的手段,不如說之前的毒氣,那根本就是人力所不能抵擋的。
日軍沒有想到,特務營的算計根本就不在陣地上,七月的時候,忙活著大半夜,所有的日軍士兵都是汗如雨下,自然河水就成了第一件事,那麼緊挨著的小河就是最好的取水點。
一開始打水的時候日軍沒有注意,但是等回到營地倒進大鍋裏燒水的時候,日軍就有人發現水的顏色不對勁,黃呼呼的看上去就有問題,隨即喊了起來:“水有問題,大家不要喝——”
幸好日軍大部隊行進的時候,除了佩戴水壺,另外還會準備備用水,雖然是戰略轉移,但是並不是敗逃的,所以還是有備用水的,而且在行軍途中,日軍正常的情況下都不會讓士兵喝生水的,所謂生水就是沒有燒開的水,容易引發很多種疾病,最主要的就是痢疾,這是卸載士兵手冊裏的東西。
也幸好如此,日軍習慣性的沒有喝河裏的水,隻是揮霍備用水,結果備用水揮霍完了,有人發現這些生水不對勁了。
“八嘎,該死的支那人,良心大大的壞了——”日軍咒罵著,這種手段太卑鄙了,他們鄙視這種手段,有本事在戰場上一決雌雄,即便是特務營,他們也敢拚個你死我活,絕對不會後退半步的。
但是無論怎麼罵,日軍卻沒有人敢喝這些黃呼呼的水,於是水倒掉了,然後備用水也沒有了,偏偏走了大半夜,有開始挖戰壕,揮汗如雨的,讓日軍士兵一個個最都快幹裂了,沒有誰是萬萬不行的。
“司令官閣下,這裏離著內江不遠,劉楊就是在內江下毒的話,也會被河水很快的衝幹淨,除非毒藥以噸計算,那還要計算流量,內江的水源應該沒有問題。”參謀官想的比較周到,給了柳川平助一個建議。
這話沒有錯,卻沒有能舒展開柳川平助的眉頭,朝著內江方向看了一眼,雖然隻有幾裏地,但是過去的話,劉楊會沒有埋伏,會不會劉楊就是為了讓他派兵去內江取水,然後分而奸之。
長長的吐了口氣,柳川平助苦笑著歎息了一聲:“我總覺得從離開藕山鎮,就一步一步的步入了劉楊的陷阱,始終被劉楊牽著鼻子走,這種感覺太糟糕了——”
參謀官也是一臉的苦澀,隻是他還沒有開口,一旁的聯隊長鬆島井研就哼了一聲:“司令官閣下,恕我多嘴,咱們被劉楊步步算計其實並不意外,因為從一開始,咱們的戰略目標一直都在劉楊的算計之中,樅陽縣城,劉楊不知道留了什麼手段,鱘魚鎮有毒氣,鐵銅鄉的連環計,這都是咱們所確定的戰略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