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個社會,土地大都集中在地主手裏,每一個村都有一兩個地主,還有地畝數比較多的富農,但是絕大多數的即便是保留一些地,也不夠一家人吃喝的,為了生活或者說生存,老百姓都會去租地主的地,這已經是常態了。
從清朝延續下來的土地兼並,在民國的時候成了一個頑瘤,以無錫為例,當時無錫三分之一的土地在地主手裏,可是地主能有多少,另外還有一部分在政府手裏,再有這些掌權者等等,最終占據著百分之九十人口的普通老百姓,他們所擁有的不過半,甚至於有很多人根本就沒有土地。
土地是什麼?土地是老百姓活下去的根兒,沒有土地隻能去租地主的土地,但是高達四到六成的地租,讓那些租地的老百姓根本就吃不飽飯,所以每年的時候,一旦出現一點災情,總是會有人餓死,如果災情擴大,可能就要死很多人。
這一點一直都存在,不過隨著戰亂好了不少,因為很多人背井離鄉走了,但是也是隨著戰亂,糧食反而越來越不夠吃了,也虧了現在推行的化肥政策,才得以提高了產量,但是那點化肥真的是有點杯水車薪的味道。
穩定了兩年了,劉楊終於還是決定動手了,老百姓租種地主的土地,因為不是自己的地,根本就不舍得投入,而且糞便就那麼多,所以土地很貧瘠,畝產能到三百斤,都算是好的了,甚至有的地塊才一百多斤。
另一個原因就是租地是一年一談,所以老百姓也不會準備大型的器械,比如說特務營推出的水車以及高功收割鐮刀,還有脫粒機等等,都知道是好東西,但是哪怕是賒欠都買的不多,就是因為今年種著,明年不知道種不種呢。
糧食產量提不上去,劉楊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所謂大軍未動糧草先行,沒有足夠的糧食,想要維持一個穩定的根據地是不可能的,所以從地主手中奪地就成了必須的事,隻是這些地主卻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很多地主都在串聯,抵抗劉楊的這和措施,如果不是因為周圍都是日戰區,隻怕早就起禍端了,就算是這樣,地主們也一直在醞釀。
一開始劉楊準備盡可能的溫和一些,隻是讓地主們降一下地租,降到二成左右,但是這些地主不幹,反而有人將地租提到了六成,擺明了給劉楊上眼藥。
不但如此,還有些神通廣大的人,甚至於找到了軍政部和國府那邊,從上而下讓國府大員來壓製劉楊,從而讓劉楊屈服,隻是他們看錯了一件事,想讓劉楊屈服的可能性真的不大,最少遠遠比他們想的複雜。
劉楊什麼脾氣,從來就不是坐以待斃的性格,更不是被打了一巴掌不還手的人,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怨我不義。
兩人正說著話,就聽門外傳來了聶大頭的聲音:“營座,軍政部來了一份電報,還有以個人名義的幾封信,責令特務營穩定太湖局麵,不要激起民怨——”
劉楊聽到這嘿了一聲,猛地啐了一口:“看到沒有,有人按耐不住了,也真他娘的有意思,軍政部還真有人敢給我遞爪子,對了,你剛才說還有幾封信是吧?”
“是,營座,有軍政部的副部長曹——”聶大頭翻看著手裏的幾封信,不過沒說完,就被劉楊一把搶了過去,隨手給撕開了。
略略打量了一下信,果然如劉楊所猜想的一樣,這是軍政部和國府一些大佬寫來的私人信件,其中都提到了幾個大地主的名字,這些人還真是神通廣大,讓劉楊都嘖嘖的稱奇。
“這是那些人借此敲打營座,不值得多在乎什麼。”程坤這一點看得透徹,正當別人是傻子呀,隻不過他們怕是要失望了,劉楊可不是說敲打就敲打的脾氣。
“敲打?”劉楊眼眉一挑,臉色忽的一變,眼中殺機崩露,冷冷的哼了一聲:“大頭,將這幾封信交給寇懷仁,告訴他該動手了,執行我之前定下的計劃,不要怕事情搞大,就算是捅破了天,也還有我擔著——”
程坤心中一哆嗦,劉楊這是要搞事情呀,就劉楊這天不怕地不地不怕的脾氣,再加上如今劉楊勢力已成,想要壓製劉楊卻已經是癡心妄想了。
張了張嘴,卻終究沒有說出什麼話來,程坤知道,劉楊這次是真的要捅破天了,有人要倒黴了。
國府看不慣劉楊的人大有人在,總有人覺得一個上校營長,哪怕是手底下有幾萬人的部隊,那有什麼了不起的,當初那位蔡將軍不就是被剿滅了嗎,東北軍如何,現在又在哪?劉楊要不是在小鬼子哪裏,也算不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