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臘戌修整了三天,也是特務營的弟兄們最輕鬆的三天,弟兄們除了訓練,一到晚上還可以喝掉小酒,算是大戰之後的放鬆,也是排解壓力最好的辦法。
到了第四天一早,當達昂將軍過來準備和劉楊見麵的時候,才發現特務營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連帳篷都收拾起來了,加上特戰隊,一千多弟兄整整齊齊的長成了一個方陣,一個個和柱子一樣紋絲不動。
心中感歎了一聲,特務營的精銳在這裏體現的淋淋盡致,從日常就能體現出來,或行或站一言一行都透著整齊,和特務營一比,才知道獨立軍究竟差在哪裏?究竟又差了多少?
劉楊站在最前麵,同樣站得筆挺,也和柱子一樣,有這樣的長官就有這樣的士兵,達昂將軍吐了口氣,下意識的挺直了腰板。
“劉長官,今日一別可能終生無緣再見,達昂也沒有什麼想多說的,臨別之際,我送給劉長官一副字,也算是聊表心意,還望劉長官不要嫌棄。”站在劉楊麵前,達昂將軍還了一個軍禮。
話音落下,身後的副官就捧著一個木盒走了上來,打開,裏麵是一張宣紙,隨著衛兵展開來,劉楊看了一眼,就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這幅字寫得太不怎麼樣了,劉楊第一眼都沒有認出來什麼字。
字是漢字,說不上是草書還是行書,更像是潦草書,或者更像一幅畫,劉楊拚湊了好幾次,才勉強認出來是什麼字——中華揚威,助我緬驃,抗擊日寇,還我澄宇。
劉楊倒是知道這個梗,古時候緬甸稱為驃國,意思是萬國之國,也是緬甸最繁榮昌盛的時候,所以很多緬甸人,更喜歡成為緬驃,以此懷念當初的昌盛。
意思倒是不錯,不過達昂將軍寫的這中國字可實在是太不咋樣了,不仔細瞅真的認不出來,夠潦草卻沒有草書的那種狂野,隻是歪歪扭扭的不成樣子,但是劉楊卻不能拒絕,反而片刻愣神後,趕緊的擠出一臉的笑容來,伸手將這幅達昂將軍的大作接了過來,還要裝作欣賞的樣子。
“有王獻之大家的風範——”劉楊咂著牙花子信口胡說著,這臨別也是一番情意,劉楊能說什麼。
王獻之是誰,達昂將軍並不知道,不過卻還是很有自知之明,能把字臨摹出來,都已經是下了十幾天的功夫了,說實在話,達昂將軍始終想不明白,中國人為什麼願意用這種柔柔軟軟的毛筆來寫字,寫起來歪歪扭扭的,別提多難受了,卻被稱為中國的精髓,還真是沒地說理去了。
達昂將軍苦笑了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劉長官,就別違心的誇我了,我自己幾斤幾兩我還是知道的——”
頓了頓,達昂將軍便拋開了這個話題,猶豫了一下,一把拉住了劉楊的手:“劉長官,達昂有個不情之請,雖然你我相處的短暫,而且磕磕絆絆的,但是這段時間的接觸,達昂對劉長官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了,達昂希望劉長官在勝利之後,有閑暇的時候,能來緬甸做客,達昂必將掃榻以待。”
這才是達昂將軍的想法,雖然劉楊的影響力太大,但是劉楊既然表明了不會參與內政,那麼等勝利以後,除開軍事合作,還是可以進行其他領域的合作的,比如在經濟上,在國家建設上,在礦產資源上,甚至在教育民生上。
雖然劉楊強勢,而且經常不給麵子,但是達昂將軍卻不得不承認,如果單說知識淵博,以及各種見識,又或者對食物的看法,還有對於經濟,以及國家建設等等方麵,劉楊都有著獨特的見解,達昂將軍需要一個人幫助自己。
盡管劉楊隻是一個類似的軍閥,但是能在這個時候崛起,能在敵人的腹地,不但建立了軍事基地,而且將經濟搞得有聲有色的,甚至據說發展的不錯,西山島更是號稱中國的工業之城,便可見劉楊在經濟上的手段,以及思維上的開闊,而這正是達昂將軍所欠缺的。
隻是兩人因為立場不同,所以有了一些齷齪,誠然,劉楊在謀算緬人的利益,但是隻要不涉及內政自治,達昂將軍覺得這都是可以談的。
的確是可以談的,按照達昂將軍的想法,等到抗擊日寇勝利了,不管什麼時候,兩人都可以就經濟上合作,不涉及其他,劉楊該掙錢的掙錢,但是卻能幫著緬甸發展經濟,盡快的恢複生產,提高國力。
達昂將軍很清楚緬甸現在缺什麼,可以說什麼都缺,緬甸很窮,比起中國來更窮,基本上沒有工業生產,英國佬隻是看上了緬甸的資源礦產,而沒有考慮過民生,甚至故意的打壓緬人在思想上的發展,以至於緬甸整體上處於一種思維很低的一種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