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剛剛過去,就迎麵看見一隊大約五六百人的日軍趕了過來,劉楊還是老老實實的讓到了路邊,沒有阻撓日軍的去路,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日軍直接就盯上了他,而且理由讓劉楊都有些無語。
一輛偏三輪在劉楊麵前忽然停下了,讓劉楊都多少的有點緊張,正要說話,就聽那小鬼子咳嗽了一聲:“支那人,我要征調你的馬車運糧食,把馬車交出來——”
這種倒黴事都趕上了,劉楊覺得有點倒黴,倒黴的是沒有反抗之力,劉楊當然不會為了一輛馬車和日軍爭辯,遲疑了一下,朝日軍鞠了個躬:“好的,閣下,輕容需要將馬車上的書籍都卸下車來。”
“書籍?”日軍有些不解,翻上馬車看了一眼,有點不明所以,扒拉了一下,不由得重重的哼了一聲:“該死的支那人,這些書有用嗎,我給你都燒掉——”
小鬼子很快,因為他看得出來,劉楊很寶貝這些書,雖然燒書沒有什麼意義,但是看著劉楊緊張焦躁,這就是一種享受,這種人盡管是心理變態,但是卻缺失的存在,這也是一種極度的快感。
劉楊一下子緊張起來了,猛地擋在了日軍麵前:“不要,這都是先父的藏書,很多都是孤本,閣下,你不能這樣,這不但是中國的書籍,也是全世界人的書籍,一旦燒掉了可就再也沒有了——”
“老李,快點把錢都拿出來——”劉楊臉色大變,匆忙的催促著李寶柱將錢都拿了出來,總計六百多塊大洋,李寶柱雖然隻是拿出來三百塊,不過被日軍一下子看透了,將剩餘的錢也都給搶去了。
“吆西,看在錢的份上,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把書都卸下來,但是馬車我們必須征調,我隻能給你二十分鍾的時間。”日軍收了錢,就對於這些書籍的興趣不大了,也就沒有在難為劉楊。
無論是中國人還是日本鬼子,其實收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這種說法永遠有道理的,日軍終於放鬆了。
劉楊沒有爭論,因為他是個看輕金錢的書呆子,自然隻能在意這些書籍,而不會去計較金錢,劉楊不動,其他人也不敢動。
“快點卸車,錢沒了在掙,但是恕不能有事,否則如何對得起父親的在天之靈——”劉楊不敢怠慢,招呼了李寶柱和春梅,開始將一捆捆的書籍往車下丟。
二十分鍾,六百多本書籍,就被垛在了大路旁,沒有了書籍,日軍就將馬車趕走了,留下三人守著一大堆的書籍。
劉楊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無奈,六百多本書足足有一千多斤,三個人根本不可能帶走,關鍵是這些書劉楊還必須想辦法帶走,因為日軍的哨站就後麵,他不帶走如何讓人相信他是書呆子。
什麼叫做作繭自縛,劉楊總算是明白了這個意思,劉楊這就叫做作繭自縛,一下子走不了了。
“這可怎麼辦呀?”劉楊歎了口氣,心中有點鬱悶,明明法子有萬八,但是卻不敢用上一個,否則什麼叫做書呆子、
現在馬車沒了,書籍被丟在了路邊,關鍵是還沒錢了,錢好解決,但是劉楊現在就是個書生意氣的書呆子,沒錢是萬萬不能的,這就要很無奈了,走不了在這裏待下去,這滋味可不好受。
一千多斤對於三個人無疑是一種重擔,丟也不能丟,劉楊隻好讓李寶柱搭棚子,但是一想到著寒冬臘月的,就是一陣發愁,好在馬車上的被褥都給卸了下來,勉強不至於受凍受累。
李寶柱還是比較能幹的,隻是劉楊和春梅還要做出那種大少爺的姿態,不能讓小鬼子看出破綻,就隻能看著李寶柱一個人忙活,一直到了天全都黑了下來,窩棚才總算是搭好了,用了很多的枯草,裏麵也鋪上了厚厚的草。
劉楊帶著春梅去撿柴火,然後生火取暖,不過到了現在這時候,在想弄點吃的就不可能了,沒辦法,三人也隻好忍饑挨餓一晚上,無論如何不能幹別的事情,因為他們就在小鬼子眼皮子底下。
雖然一直在戰場上,但是劉楊挨餓的時候有限,大半夜的就被餓醒了,瞪著眼看著窩棚頂上,心中很是苦澀。
自己當時幹嘛就選了這麼一個角色,結果竟然在小鬼子據點旁邊被人搶去了馬車,然後一千多斤的書籍,就成了真正的包袱,關鍵找自己之前還表演的那麼情真意切的,好像多麼愛護這些書,現在到好,這反而成了韁繩,將自己給捆在著了,還他娘的什麼也沒有。